然而,当夜,他亲自去见苏长渊,苏长渊却只是笑了笑:“天地会与我无关,不过安大人放心,那些人定会保护好你与其余那些大人们。”
特务头子总是这副语焉不详的模样,安文录哼了声甩袖离开。
苏长渊失笑摇头,端起茶杯,神态悠然……
另一边,秦继明下狠手不成,顿时意识到,状况或许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差。
怎么好像忽然间,原本对他还心存忌惮一盘散沙的那些人,毫无预兆就联合起来了。
保护安文录的必定是苏长渊督察院的人,苏长渊那老匹夫以往总是行一步看十步,从不肯轻易与他撕破脸,如今,竟是不怕了吗?
呵,莫非以为就靠川城那些事就能扳倒他?
他们似乎还对元清帝那懦弱小儿心存希冀……既然如此,那便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等到那时,罪名又如何?玉玺又如何?
一切还不是刀兵说了算……
翌日,谢栾率领的谢家军抵达京城。
赵正与刘哲照旧被他关在军营里,同时,谢家军军营内已经开始整兵。
元清帝昏迷,大辽虎视眈眈,秦继明提出由谢楠率谢家军出征雁门关。
安文录等人又何尝不明白秦继明想做什么:谢家军对元清帝忠心耿耿,但凡谢家军还在京郊驻扎,秦继明根本动不了歪心思。
而他之所以要大辽配合于此时犯边,目的,便是将谢家军调走。
然而,即便知道秦继明的打算,安文录一众人却也无可奈何。
除了谢家军,这些年,庆国的武将和军队不是被秦继明收买养废,便是被他打压的穷困潦倒,雁门关不容有失,只有谢家军能将那些蛮子驱逐。
可这样一来,元清帝最大的依仗就没了。
是夜,安文录与苏长渊对坐,具是面色冰沉。
他们知道,秦继明将谢家军支走……怕是已经准备好要动手了。
同一时间,将军府。
知道儿子回来,薛婉茹早早就让厨房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同时又有些发愁。
长公主也回来了,按上次谢栾走之前已经说出要和离那架势,两人怕是如今坐在一张桌上都难看。
可父子两人这次都要出征雁门关,一家人总要坐一起吃顿饭的。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就在薛婉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在饭桌上努力打圆场至少安安稳稳吃顿饭的时候,状况却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出门前还一副要与长公主恩断义绝模样的儿子……背后的尾巴又摇起来了。
他给盛暖夹菜:“吃这个,酱肘子,厨房刘妈的拿手菜,我从小就喜欢。”
一连夹了好几块,盛暖无奈又好笑:“够了。”
“多吃点。”
谢栾皱眉打量她:“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薛婉茹:……
你这逆子就没发现你娘瘦了吗?
等到吃完饭,盛暖带着小桃去消食的时候,薛婉茹拽着逆子谢栾终于问出口:“你与长公主,如何了?”
谢栾轻咳了声:“我们、挺好的啊。”
薛婉茹看着他,神情有些沧桑:“那你说的和离……”
可她话没说完,就被儿子一把捂住嘴。
谢栾满眼慌乱,下意识往外看了眼,然后压低声音:“这件事,娘就当没听过,千万记住了啊。”
薛婉茹:……
她生这儿子纯纯是来讨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