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父在大杀四方之后才开口询问道,“兰儿这么早过来,应不止赏花这么简单吧。”
“女儿确是有事要报,昨日府前有一男子重伤倒地,女儿见状让人抬进府救治,如今已醒,只是伤势过重,还需静养不宜移动。”颜荣兰三言两语便将来龙去脉说清。
“如此便静养着吧,这等小事你自己做主便是。”
颜荣兰沉思,将心中顾虑说出,“养着倒也无妨,只是昨日粗眼一瞧那人身上多是刀伤,怕只怕是仇杀。”
“那倒麻烦,待爹爹去试探试探再说。”
“是”
事情落定之后颜荣兰便退下去处理府中事务。
几日之后,颜荣兰从下人口中得知颜父与那男子相谈甚欢,竟连夫人都陪得少了。
颜荣兰觉得稀奇,自从哥哥管事之后,爹娘便似那鸳鸯,如胶似漆,好不叫人羡慕,颜父更是从未纳妾,一心一意地待夫人好,连一双儿女都排在后,如今竟有此言传出,可见那人必有过人之处。
只是近日在忙着五月初的弥阳节,少有时间去关注那陌生男子之事,心中也对父亲处事放心,笑笑便过。直到十日之后,大少爷颜荣柏归来,才再次见到那人。
当日颜荣兰一早便起来梳妆,拿出哥哥送的白玉钗戴好,十指染就脂甲,衬得双手更加白皙滑嫩。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实为美哉。
到爹娘房中请安,再一同等待哥哥归来。
“昨日我与梓乐切磋棋艺,真真了不得啊。”颜父对颜荣兰说道。
“梓乐可是府上的陌生男子?”颜荣兰笑问。
“正是,虽是重伤,但为父瞧着武艺并不弱,他与我道是江湖中人,也表明了所伤乃仇家所为,近日相处可见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待他伤好之后再自行离去。我们颜家能帮则帮,为父已吩咐下去莫要声张。”
“是,爹爹决定就好。”颜荣兰应答,又接着道,“女儿听说爹爹与那男子相谈甚欢,竟是连娘亲都冷落了。”
颜父听此转头看向颜母,竟不知作何表情,颜母淡淡地开口:“冷落?我倒是乐得清静,偷得浮生半日闲,老婆子我赏赏花,品品茶,何不乐哉。”
“你竟是嫌弃我至此?”颜父惊讶道。
颜母似是一眼都嫌多,转头不看,颜荣兰笑着不开口,任由二人闹,颜父摇摇头,招手唤来管家:“今日大少爷回府,把梓乐也请出来吧。”
“是。”
“伤势如何了?可莫要勉强。”颜荣兰担忧地说。
“走动倒是没问题,整日闷在屋里也不好,出来热闹热闹有益无害。”颜父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你这老头子想的都是别人,也不想想自家闺女,岂能轻易被外男瞧去。”颜母严声道。
“这……这,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也无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去请了总不能就这么反语吧。”颜父看着女儿躲开的眼神,老妻怒目的面容,上下两难。
“老爷,付公子来了。”门口小厮进门禀报。
“颜老爷,颜夫人,颜小姐安好。”付梓乐坐在轮椅上双手拘礼。
“未曾过门向夫人问安,还望勿怪。”付梓乐再向颜母行了一礼。
颜荣兰起身回礼。
“付公子无需多礼。”颜母笑着回道。
“多谢颜小姐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定报答。”
颜荣兰笑笑说:“付公子不必放在心上,略尽薄力,谈不上报答二字。”
付梓乐笑而不言,心中何意自有定断。
众人笑意言谈,只有颜荣兰频频向外望,眉间全是担忧之色。
“阿炎,你差人去看看大少爷到哪了。”颜母吩咐道。
“是。”炎钦立马去办。
“兰儿莫忧,这不过是晚了半个时辰,常有的事。”颜父安慰道。
“颜公子跟颜小姐感情深厚,实在是让人羡慕啊。”付梓乐拱手直言。
“那倒不假,府上孩子不多,两个孩子相伴,感情要比其他孩子深的多,梓乐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颜父问道。
正当付梓乐准备回答时,下人便边跑边喊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孩儿给爹娘请安,爹娘安好。”颜荣柏一进门便跪下行礼。
“哥哥可算是回来了。”
颜荣兰还有颜母拉着颜荣柏的手上下瞧瞧,生怕哪里受伤。
“一切可都顺利啊?”颜父问。
“顺利,孩儿办事您放心。”
颜父欣慰地点点头,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府上客人,姓付名梓乐,你可要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