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站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等着卓私禹。
“你怎么这么慢啊?”
“刚才送了送陈小姐。”卓私禹走过去搂住她的腰闭着眼吻了吻她,太阳撒在她的眸子里。
卓私禹把烧烤架抬出来,叶渚、闻青和沈青安刚好到。几人提了几瓶酒来,沈青安码好酒,转头看见句芒靠在厨房的吧台,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他,“怎么?现在就想喝了?”
“可想喝了,但因为吃着药,卓私禹不让喝酒。诶。事务所没垮吧?”句芒的脚尖轻轻打着地。
“哪敢?这不等着您回来指示工作嘛。”沈青安揉揉她的脑袋。
“可我不想当律师了耶,”句芒有些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门外院子里的风信子,“沈总,你那天怕吗?”
“怕啊,可是当了次大律师的律师。除了大学毕业第一次上庭,就没有那么怕过了。”
“谢谢你,沈青安。”句芒直起身子,看着他认认真真地道谢。
“你要好好活着,句芒。”
“喂,你俩干嘛呢?句芒律师,不能当着我卓队的面儿出轨吧,诶,你打我干嘛?”叶渚瞪着朝他摔书的卓私禹,“哥哥,我这可是替您鸣不平呐!小白菜,真地里黄了个透!”
闻青被逗笑,又转过头问卓私禹,“你把警局炒了,之后什么打算?”
卓私禹看着从老房子踏进院子的句芒,“她想开间书店。”
“不错!卓总!有理想!你大可看看你这书店在你哥眼皮下开的成嘛。他那天听说你辞了职,兴奋得不得了!张开怀抱等你回归家族呢!”叶渚永远欠揍,又一本书飞到了他脑袋上。
句芒笑着走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句芒小姐,我说你这看上他什么了啊?冷冰冰的暴力狂?”叶渚的白眼才翻到一半,句芒冲他招招手,叶渚飞快地穿过去,她的脸有些红,凑到叶渚的耳边,“太帅了啊!”
“芒姐,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这么有内涵的人居然以貌取人!我好失望噢!”叶渚恨铁不成钢。但永远屈服于温柔的是句芒,而永远屈服于句芒的,只能是卓私禹。
晚上送走了几人,句芒搬来了两把椅子要跟卓私禹在院子里赏月。
“你能不能多让叶渚他们来玩儿呀?”句芒期待地看着卓私禹。
“不能。”卓私禹没看她,翻着手上的科学杂志。
句芒翻了个白眼,“明天……我想去看一下可儿姐姐。”
“好。”
句芒没有让卓私禹跟到山上去,她七拐八拐走到了两座墓碑前。句芒先擦了擦褪色的有些厉害那块——慈母刘慧婷之墓,照片上女人笑得很好看,年轻时候应该很漂亮。还有一块是杜可儿的。句芒把风信子分成了两束,放在墓碑前。风信子——重生之花。
“妈妈,可儿姐姐,这是风信子第二次开出的花。妈妈以前在那栋别墅的时候,我路过你的院子,你问我知不知道风信子第二次开花是什么意思,我摇头。你说,风信子第二次开花需要剪断枝桠,就像人死了要重生,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啊,我经常路过你的花园,想去看看你。”句芒笑得很温柔。
“可儿姐姐,你后来又住进那个别墅了。我真是气死了。你怎么也会爱上他?”
“好啦!现在陈与死了,你们是开心还是生气呀?谁能想到,我亲手杀了我的亲生父亲呢。诶,说出去第一逆大孝了。他死之前挺痛苦的,不过应该是没有你们痛苦罢。”句芒有些顽皮地笑了笑,坐了下来。
“她们总说我和可儿姐姐很像,但是可儿姐姐,我和妈妈是最像的。她把我给句吴瑞的时候留了满满一书房的书,你总是说我聪明,看一遍就会。其实,那些书我从小看了很多遍。”
“好了,不说了,总之他死了。我说过,我会成为他的法律的。”
句芒下山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卓私禹搂着她跑回了车里。回家就推着她去洗澡。句芒洗好,拖着滴水的头发走到客厅,看着卓私禹背对着她在厨房里,“卓私禹!你煮红酒啦!”
“鼻子还挺厉害。”
句芒同卓私禹摇着红酒杯躺坐在大窗户前看雨。“这时候要是有猪蹄就好了!”
“看看你的手。”卓私禹看着窗外,干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
句芒听话地低头看了看手,又看看他才反应过来,扑上去要咬他的脖子,“去死吧卓私禹!”
卓私禹一把把她拉入了怀里按下她抵着自己脖子的脑袋,让她在腿上坐稳,一边用毛巾揉着她的头发。“开心了吗现在?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干掉了他的两个儿子,整个集团也陪葬了。”
句芒眨了眨大眼睛,偏头道:“句吴瑞活的挺好呀。
“为什么还把陈宇云留着呢。”
句芒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句芒,知道我为什么辞职了吗?”
句芒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