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延误军情,该当何罪?”
“啧啧,你这军爷,一出口就用大帽子压我。本姑娘莫非是被吓大的?没吃过牛肉还没见过牛喝水吗?延误军情,我问你,你这马腿上,可烙有驿马官印?”
“我……”他偷瞧一眼冷面军爷,大着胆子道,“我们办的是宫中急务……”
“够了!”冷面军爷转眼看燕风一眼,问道:“这荒郊野外,眼看暮色深重,你一个姑娘带着位重病之人,意欲去往何处救治你这位兄长。”
阴素华一愣,她对显周国中路径,并不熟悉。
“襄州。”燕风接口道。
“襄州。”那人沉吟片刻,道,“这襄州城离此地何止五十里地,你这位兄长可能经受路途颠簸?”
阴素华转眼朝燕风看去,见他点了点头,遂放心道:“他现在情形还算稳定,撑持着跑这几十里路,应该没多大问题。”
“这就好。姑娘你带着这重病之人,夜深路黑,孤身一人很是不便。可巧我们也是去往襄州,不如姑娘可否愿意随同我们三人前行,大家结伙搭伴去往襄州城,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若是能和这几人结伴而行,那丁老儿没准更不能认出他两人。若被识破找上麻烦,兴许这三人还能援手一二。阴素华大喜,毫不迟疑点头同意。
那人吩咐另外两人同骑,让出一匹马供阴素华二人乘坐。
阴素华把燕风扶上马坐定,把大包袱横搭在马肩。自己纵身跳上马背,两腿夹住马腹,拉住马缰一抖,十分娴熟地拍马前行。
她身后,那人嘴角一弯,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驱马带领身后二人随着阴素华奔去。
燕风靠在她背上,呼吸粗重,显是强忍颠簸之苦。她顾不得他伤势,只怕被丁老儿追上。心急火燎,一路快马加鞭,朝襄州城奔去。
她身后两骑,也是一路无话,闷头赶路。一路上通行无阻,到得襄州城外,只见吊桥高挂,城门紧闭,城中更声梆梆,已是半夜三更。
她的目的,只想逃脱丁老儿追踪,对这城门开闭,并不十分在意。寻思和这三位军爷告辞,上哪户农家,让燕风调理几天也成。
那三位军爷,可没这耐心。被她拉下马那位军爷抬头对着城门上守兵大喊道:“开门,开门。六皇叔从京城回来……”
“六皇叔?”显周国已故皇帝扈元长唯一在世的幼弟,现任七岁皇帝扈华煜的六皇叔,衡襄王扈元皓。这襄州城正好是他封地。
这衡襄王出行,轻马简从,身边只带得两人。而且这两人,都不是武功高明之士。这事儿透着蹊跷。
阴素华转头看去,那扈元皓双眼若有所思,定定看着城门上高耸的城楼。他像是知道阴素华在看他,转头冲她点点头,道:“多谢姑娘一路相伴。”
额,这事儿搞得,自己强占了他一匹马,还在他们三人掩护下逃脱丁老儿追踪。他不仅不恼,反而谢她。阴素华微微一笑,抱拳道:“该是小女子多谢衡襄王援手之恩。”
她丝毫未觉自己这话语动作,显得不男不女,极不相称。那衡襄王眼中笑谑之意一闪而过,也抱拳一拱道:“姑娘何须多礼。小王在路途上,见姑娘身手利落,举止大方,言行独异,有心结交于你。小王在此,有个不情之请,请问姑娘可愿去往王府盘桓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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