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阴素华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前世种种和这一世几天来的遭遇,在她脑海中翻转盘旋。
前世在家中,她是个被父母呵护长大,不知忧愁的娇娇女。父亲待她如掌上明珠,生怕磕着碰着,母亲成天忙里忙外,担心她冻着饿着。而今上了这西贝二王子的身子,国难家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的脸上,每一丝每一寸,都刻着中魏国阴氏王族的印记。无论她承认与否,血液里流淌的都是阴氏王族的血脉。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会有人认出她的身份。这一切,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她重新活过来了,注定这辈子和中魏国阴氏王族再也分割不开。既然这一切无法逃避,就只能勇敢地面对。
她清楚这一点,可她觉得心里很茫然,她回到中魏国,又该如何做,才能走出眼看将要国亡家破的困境?
她取过床头边靠着的透甲枪,把枪头靠在自己脸颊边。枪尖在黎明的黑暗中发出清冷的微光,带着股不服输的倔强血腥气息。
“莫非你在嘲笑我胆小?惧怕前路的崎岖艰难?”阴素华低声问道,她振作起精神,暗自哂笑,“我为什么要茫然?为何要惧怕?为何要逃避?既然好不容易活过来了,就要轰轰烈烈再活一次,我—阴素华,绝不向命运服输。我以我前世今生的两份生命发誓,家国在,我在!山河在,我在!没有如果,没有后退!我一定要赢!”
胸中似有烈火在烧,她热血澎湃,激情昂扬地从床上一跳而起,握紧手中长枪,赤足奔到草屋外的空地上,手中长枪一抖,挽出一个枪花,身如蛟龙,一跃而起,脚下踏出梨花步,手中使出梨花枪法。
枪法如雨散梨花,轻灵神妙,枪影四射,寒芒乍吐。清秋晨露中,阴素华白衣飘飘,长发纷飞,眼神如电,在漫天飞舞的朵朵枪花中,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她的唇边,露出一丝清冷的浅笑。
直到此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开始融入这个乱世之中!
她收回长枪,深呼吸几口气,转身回到房中,什么也不想,闷头沉入梦乡。
草屋窗里,权大叔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听风辨形,二王子的身手,果然非同凡响。此子文采出众,武艺超群,若是历练一番,将来必成大器。”他暗暗赞叹一番,拄拐走去院中,开始一天的晨练。
另一间草屋窗下,燕风依窗沉思,在他眼中,黑岩城外的卖炭翁之女,能有如此好身手?他开始怀疑阴素华的话语,更觉得她神秘莫测。她究竟是谁?怀着满腹疑问,他转身扶墙躺回床,取出两颗药丸服下,取出火玉,贴放胸前,吞吐吸纳,修复身上伤势。
一场好梦,阴素华觉得手上指头被什么捆住,不停一拉一扯,她悚然惊醒,只见一根细绳,直端从窗外伸过来,系在小指头一枚细小金环上,不停抖动拉扯。
她轻轻握住那根细绳,猫下身子悄悄走到窗前缝隙间一瞧,只见权武满脸笑容,手上牵着细绳一端不停拉动。
“你在干什么?”阴素华忽地站起身,推窗大声喝问道。
权武吃了一惊,蓦地放开手上细绳,伸手挠挠头发,不好意思道:“我,我想请你起床。”
阴素华又气又好笑,道:“有你这样请人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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