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现今无事,你且细细说来,说不定我能帮你一二也未定。”
“这事儿,说来话就长了。”西门栽树话音未落,阴素华索性吩咐燕风在里面陪着燕铃儿歇息片刻,她来到他身边坐下。西门栽树瞟她一眼,笑道,“姑娘穿了如此豪奢的裘皮大麾,跟着我坐在赶车位上,使人看见了,该会笑话你。”
阴素华不以为意道:“一件衣衫么,未必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高低贵贱。人家爱怎么笑话,就笑话去,关我什么事儿?我自过自己日子,走自己的路。”她一头说着话,一头拉起风兜护住头脸遮挡风霜。
西门栽树闻言。又侧头实实在在瞅她一眼,笑道:“姑娘真是难得的洒脱性子。”
“这个,话就扯远了,你还是说说你干爹。我跟着别人学过些岐黄之术,没准真能帮上你干爹。”
西门栽树摇摇头,叹息道:“你想知道我干爹的病,我也就和你实话实说。他认我为义子以前的事儿,清醒的时候倒也模糊记得一二,犯了糊涂后,就颠三倒四,不甚对路。我跟在他身边这些年来。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致弄了个明白。”西门栽树遂把昨日郭管事之言对阴素华详细说了一遍,原来这西门庆的心上人名唤素娘,乃是一家ji院的清官人,长得貌美如花,温婉动人。可他爹爹硬逼着他娶一房丑妻,只为垂涎女方家中丰厚的陪奁。西门庆无奈娶妻,把丑妻丢弃一旁不闻不问,又暗地里把素娘赎出,在外面金屋藏娇。两人情深意浓,素娘很快身怀六甲,临盆待产,却被这丑妻得知此事,大怒之下打上门去,恰好西门庆不在家中,当场把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乱棍打死,孩子也胎死腹中。西门庆回转家中,得知此事,顿时把他气得七窍生烟。素娘受他连累倒也罢了,她腹中眼看就要出世的孩儿,也被无辜害死,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他操刀奔回家中,与那丑妻好一番厮打。可这丑女乃是出身大富人家,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他不是她的对shǒu,反而被她打得头破血流,抱头鼠窜。这丑女趁机要他收心回转家门,与她好生过活。他如何肯答应,遂当场对这丑女发誓,如果要他与她做夫妻,除非她能变得貌美如花,人见人爱。他此言一出,那丑女顿时伤心欲绝,掩面哭泣。他趁机逃出家门,发誓要苦学武艺,再回来为素娘报仇雪恨。他离开家门后,伤心自责不已,一路狂奔百余里路,一头栽倒在地。昏迷过去。到后来被一个路过的此地的隐士所救,只因头上伤势没能得到及时救治,却落下了癫狂的病症。
那隐士见他此状,也很同情。遂为他医治脑疾,并传给他绝世武学,使得他修习得一身惊人武艺。西门栽树本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就在这个时候与他相遇,两人一见投缘。西门庆无论如何都说他就是他那可怜的孩儿,苦苦哀求他认他这个爹爹,而且他对这方面已经成了一个心结,后来出道后打遍大齐国各路马贼,全无对shǒu,都要强迫对方认他做爹爹才肯放人家一马,遂称霸一方。
阴素华听他所言,与郭管事之言大致相似,且与当初她在离神庙遭遇的那老丑妇所言大致相同。她沉吟片刻,道:“昔日我曾经遇到一位丑妇,她口中所言夫君与你干爹遭遇大致相同,只是她说她所嫁者,乃是西门庆的独生子,而不是西门庆本人……”
“你说什么?”阴素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西门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而出,一把抓住阴素华,双脚站在车辕上把她身子提起一扬,厉声喝道:“你敢说我不是西门庆?那我是谁?西门庆就是我,西门栽树就是西门庆的儿子,你竟然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阴素华在他如霹雳般的厉喝下,全然不畏惧,反而瞪视着他大喊道:“你凶什么凶?你老婆就是这么说的。你是西门庆的独生子,不是西门庆。”
“我老婆?我老婆早就死了。你说我不是西门庆,那我是谁?你倒是说啊!你若是说不出来,我就把你一掌劈死。”
“西门庆,你敢劈死她,我们七位兄弟绝不会放过你。”燕风飞身出来,威胁他道。
“你说还是不说?”西门庆提起手掌,放在阴素华的天灵盖上。
阴素华见势不对,只得瞎掰说道:“你能是谁,你就是西门庆的儿子——西门栽树。”
“我是西门栽树,那他又是谁?”西门庆指着西门栽树,又喝问道。
“爹爹,我是你儿子啊!”西门栽树赔笑道。
“对啊!还是我儿子好。管他是谁,都是我儿子。”西门庆呵呵大笑,放下阴素华道,“快叫我爹爹。你只要叫我一声爹爹,我就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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