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燕铃儿点点头,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西门庆刨开丑妻坟,见尸首尚未腐烂,模糊看来正是那位让他日夜切齿痛恨的丑妻。他心里百感交集。痛哭失声,如此过了两个时辰,他竟然把丑妻尸首用内力劈成数百余段,乱七八糟丢弃荒原上。经此一事,他的神智反而清醒过来,往事历历全然回想明白,才记得自己乃是西门庆的独生子西门栽树,而这些年来,他过得颠三倒四,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惭愧之余。又恨自己无能保护心上人和她腹中孩儿,如今他大仇得报,对尘世再无留恋。他来到离神庙,寻到自己的义子,和他一番密谈后,把自己一身惊人内功全然传给义子,自己震断经脉,一了百了。
阴素华听闻他把内力传给义子,心里又升起希望,抱着莫青撷小心翼翼进了离神庙中。
离神庙中,满庭的屈氏族丁手擎火把默然而立,把整个离神庙映照得有如白昼。西门栽树面色凄然,独自跪在当庭,嘴里喃喃有词,不知嘀咕些什么。阴素华走到他身后,出声唤道:“西门栽树……”
“我不是西门栽树!到今日我才知道,西门栽树乃是我的义父,按照他临死前的遗愿,我现在改名叫西门承宗。”西门承宗头也不回,眼中积蓄已久的两道泪水悄然滑落。
“承宗兄,顺变节哀!”阴素华为了莫青撷,不惜与他称兄道弟,套套近乎。
西门承宗不答,对庙堂上的西门栽树行三跪九叩大礼,然hòu转过身来,对阴素华也行了一通大礼,道:“我和义父已从此地驻守人员那里得知,你乃是乔装改扮的当今中魏王。我义父临死前,曾嘱咐我带着西门教众投奔到你手下为你效劳,报答你为他报仇雪恨之恩。如果陛下不嫌弃我西门教上下十余万人马出身草莽,粗鲁无知,还望陛下不吝收留,成全我义父遗愿。”
阴素华做梦也没想到,昔日自己被那老丑妇掳入离神庙密室,得凌东域飞剑相救,杀了那老****。如今因此不费吹灰之力,白白得十余万大齐国马贼“弃暗投明”。投奔自己。虽然此刻她怀中尚抱着生死未卜的莫青撷,依然忍不住心花怒放,满脸堆笑命他起身说话,嘴里道:“西门教主怎么说起客气话来,你能带着教中子民投到我中魏国来,乃是我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我怎么敢于嫌弃呢?”她转而愁眉苦脸道,“倒是我现在有一件迫在眉睫的急事想求西门教主相帮,却不好启齿。”她见西门承宗满眼疑惑地看着她,续道,“唉!你也看到了,我现今手上还抱着一位伤重垂危的人,想求西门教主帮忙渡些内力与她,暂且保住她一命,来日再寻良方救治她。”
西门承宗自然点头应允,燕风这才明白她心中打算,仔细一想,目前也只有这个笨法子能暂且保住莫青撷的命,不由暗暗佩服她。
阴素华抱着莫青撷,领着几人去往离神庙中密室,阴素华把莫青撷放在石床上,让燕风小两口为他二人护法,自己退出去,召来随行的祭祀人员,为西门栽树主持风光发丧。
不多时,独臂老者遵从郭紫砂的意愿,带着他来到此地疗伤,恰与阴素华一行相遇。两下里一见面,阴素华见郭紫砂伤势颇重,若非他随身带有保命奇药,说不定此刻已经没了命。饶是如此,没个十天半月,郭紫砂休想恢复过来。事情到了这一步,阴素华只得让郭紫砂留在此地疗伤。
郭紫砂得知莫青撷受了重伤,性命垂危,自责不已,命独臂老者把留着为自己疗伤的一颗珍guì药丸交给阴素华,让她喂她服下,并让阴素华带着人马去往东域,自己和独臂老者留下来照顾莫青撷。
阴素华心知郭紫砂能搞来起死回生的奇药,如今把莫青撷交付与他,在此地调养,实在再恰当不过。且阴素华让自己车驾改道西口绕远去往东域,如果不抓紧时间,想必都赶不上元宵节两王会。她权衡一番,也只得留下二人,交付屈氏族丁和独臂老者保护,又派人去固州通知派官员过来照拂。自己带着燕风夫妻两,西门承宗和耀华公主等人连夜逶迤上路,奔往东域。
龙行云暗杀中魏王,一袭错杀飘然遁走,他本想趁着中魏王出行,再去黑岩城,干几件捣乱的勾当,一泻心中愤恨,却于途中接到大齐国飞羽传书,密报白狄城有变,自己的逼宫计划不仅未遂,大齐太后吴艳娃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兵白狄城,出其不意抓捕走各大祭司,控制住东域局势,如今东域所有祭祀兵都被逼投靠朝廷。
龙行云万万没想到,自己筹谋得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如此不堪一击。他恨生不逢时,恨天不开眼,恨自己命途多艰……不管他有多恨,却只得抛开自己的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走最近的路途,回转白狄城。他犹如一个输得只剩一条裤头的赌徒,要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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