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宁应龙先她一步,利落地弹起身子来,窜到马背后,一把毒针尽皆射进马身上,他躲过一劫。
阴素华脸色一寒,放下神威铳冷哼道:“你是谁?”
“陛下,且饶小的一命。”宁应龙在马背后战战兢兢说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家中尚有老母日夜悬望。希望小的博取富guì功名,荣耀而归。”
那马乃是屈皓文为阴素华寻来的那匹麻黄马,如今中了毒针,扬脖痛苦地长声嘶叫数声,马身痉挛数下,扑通歪倒下去。
屈皓文眼睁睁看着爱马倒地而亡,心里哀痛不已。他“啊”地怒吼一声,跃身而起,朝露出身形的宁应龙冲去,嘴里尚嘶喊道:“你还我爱马来!”
“文,别过去!”阴素华喊得一声,宁应龙翻身跃过马背,和屈皓文你来我往,对上招来。
阴素华冷眼看去,见这宁应龙的身手颇为不弱,堪堪与屈皓文斗个平手。此时周围房中的人们都被马嘶声惊起,在房中暗暗朝这里窥视,远处隐约传来巡城兵士的马蹄声,阴素华不愿就此被拖住****自己行踪,又无法对宁应龙施展毒针,她索性收起神威铳,冲了上去。
阴素华如今有内功在身,且使出千手千面舞的招式对付他,很快晃得宁应龙晕头转向,一个不留神,被屈皓文手中玉笛指指点点,制住穴道,顿时一身酥麻,动弹不得。
两人收手,屈皓文把他提溜上车,又补了他数处穴道,把那具死尸丢出车外,让阴素华上了车,自己亲自拉着车,朝前奔去。
阴素华知道他手上力道极大,拖拽一辆车并不困难,遂由着他去。不多时屈皓文来到一处车马行。去雇了一匹马套上车辕,这才赶着马车出城来到一处野地里。
他上车拖出宁应龙,把他丢弃在地,过去二话不说,先举起马鞭一阵猛抽,嘴里恨恨道:“你还我马来……”
宁应龙随他鞭打,却咬牙不肯呼疼。如此挨了数十鞭,阴素华上去止住他道:“别弄死他了,此人来路可疑,我还有话问他。”
屈皓文闻言止住手上鞭,气呼呼站到一边,让阴素华过去问他话。
阴素华来到宁应龙的身边,低声道:“你说家有老母悬望,要你荣归故里。你只要对我说实话,我就不杀你,放你回去和老母团聚如何?”
宁应龙闭上眼,不吭声,两股热泪却从眼中流淌下来。阴素华见自己一提起他老母,他竟然开始流泪,想必此人所言不假。但她心里既然对他生了疑,如何不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冷冷哼道:“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派人四处查探你的来lì,去捉来你老母……”
“你想问什么?”宁应龙倏然睁开眼,哑声问道。
“今日那偷袭者,是何来lì?”阴素华一变脸,厉声喝问道。
“小的不知道。”宁应龙低下头,忍着身上疼痛道,“小的并不认识他们。”
“你说谎!”阴素华跨前一步,靴尖踩上他趴在地上的手掌上,狠狠一踩,又施展内力,旋转扭动数圈,一阵噼啪骨裂声传来,疼得宁应龙惨嚎连连,额头的汗滴滴滑落,“第一,我此番出行,极为保密,行踪路线除了你,无人能知。第二,他们在刺杀我之时,车中之人刺杀失败,其余众人行到中途,忽然撤走。那为首者显然是得到你的示意,才带着他们退走,你敢说和他们不认识?你若不从实招来,我就这样一寸寸踩断你浑身骨头。”
“小的,小的愿招!”宁应龙大口喘息,断断续续说道,他的指骨在阴素华的内力重压下,已经成为齑粉,“小的乃是受郭彤石指使。”
“是他!”阴素华移开靴子,“接着说下去。”
“是。”宁应龙连连****,断续说道,“小的乃是强秦国人,自幼因受人陷害,失了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避居乡野。两年前,小的母亲病重,无钱医治,小的只得违背母命,去郭氏商行应聘做了一名伙计,筹钱为母亲治疗,只因做事勤勉,一年后升为一名小管事。后来郭少主接管强秦国郭氏诸务,得知小的事情,屡屡以重金馈送与小的,并为小的母亲延请名医,为她医好了病。小的感激涕零,遂发誓效忠于他,不再奉老家主之命,转而做了他的一名手下。后来,他把小的视为心腹,连连提拔。今年他和郭紫砂争抢家主之位失败,暗暗恨上了陛下,遂和小的私下里商议,要小的乔装做士子,来投陛下,并想法子引起你的注yì,混到你身边来以做内应。待得事成后,再给小的一笔重金酬谢。”
阴素华点头苦笑道:“难怪你当初说笑话诽谤我于先,甘愿受罚做个马倌在后。我当时就对你所为很是奇怪,早该对你引起警觉才是!”
“陛下,还请你饶恕小的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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