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醉鬼在地上嗷嗷乱叫。
陆英非常没有素质地踩上了一脚。
来回地踩。
章驰跳上了雕塑底座,站到最高点打量整个城区。北区和南区被一座高架桥连接在一起,一头是耸入云端的高楼,隔得太远,看不清地貌,章驰盯住高楼看了十几秒,视距拉伸到极限,能看到大楼平台上的鲜花绿地。
几个人影举着红酒杯,靠在阳台上有说有笑。
再具体的,看不清楚了。
她收回目光,落到正穿过高架桥,通往南区的车流。
高架桥连接南区的端头部分停着两辆蓝漆的执法车,两三个警察站在左边车道右边车道是从南区回来的车流,那里没有设障。
警察装备齐全,头盔,手枪,对话机,一排站着,三不五时会叫停一两辆通行车辆。司机摇下车窗,警察走到窗边,从司机手里接过一张绿色的卡片,掏出一个黑色的手持扫描仪,绿卡很快被吸附到扫描仪上,扫描仪冒红光,司机就会被喊下车,铐上手铐。
扫描仪冒绿光,司机回到车上,继续通行。
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时间之内,一共过去八十几辆车,九辆车被叫停,八辆车顺利通关,一辆车的司机被带上了执法车。
这些被抽查的车辆要么看起来就是低档货,要么车漆受损严重,灰尘很重,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有正儿八经洗干净过。
章驰收回目光。
通行南区,大概还需要一辆高档车。
她跳下雕塑台,蹲下身,靠近那个没有那么醉的光头,说“你们在北区住”
紫头发的醉鬼被扔在了原地。
耳洞连成一排的光头带他们往北区腹地走去。
北区的房子有高有低,统一的风格是陈旧看上去有一些年头。巷子纵横交错,道路并不宽阔,唯一一条主干道也最多容四辆小轿车并行,这里很多的摩托和滑板,就停靠在路边,大型的建筑群交错勾连,像雨伞一样将平楼和低矮的商铺笼罩其中。
招牌五颜六色,方形,圆形,长条状,跟补丁一样突兀地贴在墙壁外围。
这里还没有垃圾岛有生活气息。
连爬在墙壁外围的藤蔓都没看到几株。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他们需要先找到一个旅馆休息。
一个便宜的旅馆。
光头带他们来到了“花瑞旅馆”门口。
这里的房间每人每晚只需要支付20原币。
比他们第一次待着的小镇还要便宜。
旅馆老板穿着一件羊毛衫,里面套着一件破了领口的t恤,叼着烟,随意打量了他们几眼,没有要任何身份证明,连名字都没问,径直在前面带路。
旅馆一共有三层,老板带他们直接到了第三层。
一条狭窄的长廊,没有开灯,墙壁左边贴了两张标语,一张标语写的
是“禁止开枪”,另一张标语写的是aaadquo节约用电aaardquo。
黑黢黢的长廊走到尽头来aaa看最新章节aaa完整章节,老板打开了右侧的门。
一股酸腐的臭气铺面而来,热烘烘的,三个人齐刷刷往后面退了一步。老板见怪不怪地嘬了口烟,退到一边,只用手臂将门撑住,转过头说“一张床,20原币。整个北区,你找不到比我这里性价比更高的房子了。”
性价比高不高不知道,反正老板是一个做生意的奇才。
一共不到十平米的屋子,上上下下一共不下十张窄床,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没有楼梯,床上躺着五个人,有两个在睡觉,有三个坐在床上正玩着终端,门开了,其中一个青年往门外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又收回了目光,重新摆弄起了终端。
床底下是乱哄哄的松了鞋带的几双鞋,地面脏得不知道八百年前有没有拖过。
油裹着灰尘,死死地碾在一起。
章驰脑子里突然跳出两个字。
笼子。
老板伸出手“现金还是刷终端”
旅馆最终是没有住。
老板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不算客气地把他们请走了。
他对着每个人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连路雨都没有放过。
这个没有礼貌的人。
三个人站在旅馆外面,光头已经跑远了,幸而这一条街都是旅馆,章驰顺着街道一间一间地找进去。
光头虽然素质不高,但是没有骗他们。
这家旅馆在这一条于北区都能称得上破烂的街上确实是唯一讲良心的店。
其他的旅馆床比这还小,房间连窗户都没有,起步价25原币。
但相比第一间旅馆的老板,其他旅馆的服务态度好了不少,最后一间光顾的旅馆老板甚至给他们指了路
“来登街,那里租房子最便宜,偷渡客的聚集地,你可以去碰碰运气。房源很紧张毕竟便宜嘛。”
来登街跟这条遍布旅馆的街距离并不远,十分钟后,众人抵达了房屋租赁所。
租赁所的招牌已经从墙上掉了下来,横着写的字被竖着立了过来,章驰歪着头正确认地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穿牛仔外套的短发男人就从店里走了出来。
“找房子”他目光从章驰身上落到陆英身上,再扫到了路雨身上,一副了然的样子,“偷渡来的”
章驰“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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