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可是随时会出现突发状况。
而此时,后山剑阁。
层层叠叠的建筑盘旋在半山腰上,一人走向最下方的阁楼中,这里是比萧祁一行人进谷时看到的建筑还要大数倍不止的建筑群。
其壮观程度怕是萧祁在此也会觉得震撼。
地阁中的最里间的一间房锁哗啦一声被打开,盘坐榻上正在打坐的人睁开了眸子,见到来人,面上有些意外。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往日的师兄弟了,他神色温和的看着来人,很难想像一副书生模样的他曾经是一位剑道高手。
他依旧还是一副儒雅模样,像以前那般唤来人。
“陆师兄。”
“想不到陆师兄竟还愿意来看我。”
陆让看着榻上的人,心里复杂难辩,这个曾被誉为剑阁中最有天赋的师弟如今却只能在此荒度余生。
是心疼,是惋惜,还是愤怒,陆让都说不清。
陆让说:“她回来了。”
盘坐在榻上的人一副茫然的神色,还未及他问,陆让却苦笑一声,他看着这如牢笼一般的房间,直呼他的名字。
“姜也,这么多年你待在这里可觉得难熬?偶尔心中可有不甘?”
短暂的沉默之后。
“不曾。”
陆让轻笑一声,“好一个不曾,你是甘愿在此度过余生,可有的人……”
陆让看向面前神色依旧平静的人,缓缓揭开了当年姜也不知道的事实。
“陆筝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姜也唇角微僵,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服,“她……如今已经长大了吧,是不是还在怨我?”
是不是还是恨不得将他劈了?
无回谷小辈对陆筝这位小师叔可算得上又敬又怕,谁也没有想到当年的陆筝当看到姜也带回来的是气息已绝的陆乘渊会发疯。
大雪纷飞的冬月,一身单衣的陆筝提着剑冲入剑阁,若不是陆让几人拦下,怕是也没有姜也如今的幽禁。
“是我的错,是我失职,我没有护好谷主……”
陆让压根不想听他在这忏悔,他打断他,说道:“那年她发完疯之后,就病了,醒来之后当年随谷主外出的事就忘了个干净。”
姜也倏的抬起眸子,诧异道:“你说什么?”
“在谷中多年,跟随谷主见过那般多的疑难杂症,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陆让往前走了两步,盯着姜也,问他,“以她对谷主的师徒之情,你以为为何这么多年你都能好好在此忏悔?”
因为当年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又怎会再来寻那失职之人的麻烦?
“她……大家都在瞒着她吗?”
陆让叹息一声,算是默认,又道:“近日她才得知谷主已经不在了,今日谷中祭祀,她势必要问个清楚。”
要说倔强,在无回谷中陆筝若是认第二,也无人敢和她争第一。
“我来,是要你心里有个准备,虽不清楚她能想起来多少,总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
“青珑神玉谷主给了她,你应该清楚她的身份,莫要让谷主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姜也对上陆让的视线,少顷,才应下,“我知道了。”
陆让又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直到锁链声再次响起,直到陆让离开地阁许久,坐在榻上的姜也才抬起头。
他看向那如鸟笼子一般小的窗户,嘴角缓缓勾出一抹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