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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山起身弓着身子作了揖道:“母后和皇考感情深厚,难免惦念。但逝者如斯,母后要保重凤体啊。”
太后抬了抬手示意坐下,道:“如今皇位稳固,皇帝勤政爱民,哀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亭山坐下道:“儿臣身强体健,母后宽心些罢。”
太后定了定神道:“宁儿心里可有良人?”
素宁听罢霎时红了脸,低声道:“父亲忙于军务顾不得许多。”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两眼亭山,又望着素宁,眼里全是欣喜,道:“哀家甚是寂寞,你若是得空,常来与我做伴可好?”
亭山自然是明白了太后的言外之意,忙道:“素宁她野惯了,肯定不会习惯宫里的。”
太后笑道:“哪里就要宁儿来伺候哀家了,左不过让她来陪哀家说说话罢了,亭山也该多来陪陪哀家,若是……”
“母后。”亭山打断了太后的话,道:“儿臣若是得空会多来陪陪您。”
素宁见太后逐渐收住了笑,心里也大致明了了,跪下磕了头道:“得蒙太后恩宠是臣女的福分,只是臣女素来学不惯礼仪规矩,怕惹得太后不悦。”
太后道:“起来吧,好孩子。”
素宁起了身。
殿内有些冷清下来,素宁、亭山寒暄几句便告退一齐出宫了。
一路上亭山见素宁一直不语略感尴尬,便道:“其实你戴这对金步摇也挺好看。”
素宁没接茬继续走着。
亭山望了两眼,从袖里掏出一个小人偶道:“你看,我进宫前在路上买的,这小人多像你啊。”
素宁停住了脚,回头迎向亭山,亭山望着素宁嘿嘿笑着。
素宁抬起脚狠狠踏上亭山的脚趾,顿时亭山疼得叫出声来:“啊!!!又怎么啦!”
素宁一把抢过亭山手里的人偶道:“你才像小人,天天都是小人!”
说罢转身便走了,素宁偷偷看了两眼拽在手里的人偶,嘴角忍不住轻扬。
亭山一脸懵,望着素宁的背影道:“这女人太暴力了,我早晚得死在她手里!”
说罢又揪了揪自己的耳朵自语:“人家走就走了,还非得凑上去挨揍,该!”
书府。
安禾在房里看书甚是清闲。
“小姐!小姐!”婢女白露匆匆跑来唤道。
安禾眼都没抬便问:“何事?”
白露道:“大公子院里闹得厉害,您去瞧瞧罢。”
安禾放下书有些不耐烦,道:“这种事应该去叫母亲。”
白露道:“今日太太收了太傅府的邀贴,巳时便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老爷、公子忙于公务,也未曾回来。”
安禾长叹了口气道:“大哥院里也不是头一回闹,我一闺阁待嫁之女怎好去管兄长院里的事情。”
白露低声道:“就是夫人叫人来传话叫您过去的。”
安禾自然是极不愿意掺和兄嫂的事,到如今大嫂亲自派人来请也只得起身道:“罢了,那去瞧瞧吧。”
青许的妾室方姨娘原是老爷书泽房里的洒扫婢女,书泽闲婢女太多闹得慌就把她送去了青许院里。得青许青睐才做了姨娘,她偏又是个肚皮争气的,不过四年光景竟接二连三的生了两子一女甚是得意。
正室孙氏偏又是个性子软弱的,入府第二年生下了一女名唤芮儿便再也没了动静,眼看着方姨娘一个接一个的生也是暗自伤神,去年好容易怀上了,不过三四月还掉了,从此更是无心无力,青许也就甚少进过孙氏的房门,院里只得任由方姨娘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