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让他露出这般神色的,绝对不只是她现如今十分看不惯的婚姻法。
唐少帅对上她游移的眼神,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然后他磁性而低哑的嗓音沉沉的在她耳畔响起来:“夫人,我们来个君子协定吧。”
“嗯?”她在他掌中微微一颤,长长睫毛划过他的手心,带来酥痒透心的撩人。
“夫人看不惯的那些,想改变的那些,夫人就去做。若是你能够成功,国会那边,我帮你去想办法改变律条。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人心改变亦需滴水穿石,夫人且就从云师长这件事上做起吧。为夫在背后看着你……”他沉声说道,“我也希望,你能办到。”
瞿凝扳开他的手,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你说的?”
“嗯。”唐少帅点了点头,却显然不打算再和她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手已经往下开始解她的衣带,“夫人,早点休息吧。”
镜中女子眼下青影沉沉。
素琴小心的替她挽起长发,一边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心疼的说道:“少夫人,您还是在家里多休息一日吧,这别人的事儿,有的是时间可以等,您自己的身子,只有您自己心疼。”
浓密长发下,是一片片的青紫。
瞿凝用手肘撑着下巴---素琴的手艺不错,手势轻重有度,头皮也不疼,舒服的她快坐着睡着了:“素琴,云师长的事情是可以等,但这么好的机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不是么?”
“主子,奴婢不明白?”宝琴在一旁边有些讶异的出声问道。
瞿凝淡淡一笑:“那可是云师长的正室夫人啊。我现在帮她这一次,她坐稳了正室的位置,怎么能不感激我?就算她再不得宠爱,有正室这个身份在,日后就能帮得到我许多。她和我同气连枝,再要往外交际,也要简单一些,唐大帅手底下也不过是七八个师长,何况云师长还正是少壮派,年纪轻,正得用,又掌着军权,要是换了这夫人是个得宠的,我要让她对我死心塌地,日后帮我交际应酬,岂是容易的?还不如扶一个现在不得力的起来,慢慢调理一番,反倒能成为我手里的一颗好棋。锦上添花,终不如雪中送炭,何况我瞧那姜氏,性子软和,是颗容易操控的棋子。”
宝琴和素琴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了然了:主子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了啊。
“主子英明。”宝琴便欠了欠身,笑着奉承了一句。
“但……也不必急在一时吧?”素琴还是有些不安。
“还真的是只争朝夕啊。”瞿凝摇头说道,“姜氏性子太软,听说那姓林的女学生,又是个十分硬的性子,跟云师长表了态,绝不做姨太太,若要做,就要做光明正大的云夫人。万一姓云的心一横,跑去威胁恐吓,我怕那姜氏,撑不了两个回合……若离婚书一签,那到时候我就算有千般算计,也是晚了。这事儿啊,不能拖。”她说着,抚了抚终于梳整了的云鬓,“走吧,去找三妹妹一起。”临出门前,她想了一想,顺手便将唐少帅给她防身的那把勃朗宁,随身揣着了---如果真有个万一,有谁敢对她动粗,这东西,可是保护她们的防身利器呢。
旋即,一听说是去看姜氏,唐钥自然一口答应。
两人坐了车前往昨日去过的那小巷,脚还没进门呢,远远的在院子里就能听见屋子里头传来一阵哀拗欲绝的哭声。
“糟!”唐钥侧耳一听,旋即回头看向她的时候,一张脸已经转为苍白,“是姜姐姐的声音!”
瞿凝脸色一变,抢前一步踹开了门。
门“砰”的一声被她一脚踹开,两人一进去,都愣住了:屋子里头,姜氏捂着脸背朝墙壁哭的厉害,而旁边站着一个一身军装的男人,正伸手要去扳正她的身体,将她挪动回来。
而唯一的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穿一身浅蓝色修身学生装扮,剪短短齐耳头发,拾掇的十分精神的一个女子,她冷眼瞧着姜氏和军装男子的纠缠,嘴角还噙着一抹冷冷的笑。
“姜姐姐!”唐钥关心则乱,急急喊了一声就要奔过去。
那身着军装的男人狐疑的看了她们一眼,深深皱起了眉头,却伸出手臂来拦住了唐钥:“等等,小姑娘,你们是?怎么随意闯进别人家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