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制裁”的条令一下,整个东北都在为这件事热议纷纷。
但尘嚣日上的,是另外一种传言:为什么唐少帅要下这样的令?他不是在国外军校读了几年书,很亲近那些洋人的吗?
不用问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想啊,少帅身边还能有谁是守旧派?
除了那位旧朝公主出身的少帅夫人,还有谁的枕头风,能这样厉害?
巨贾们又有另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哪怕表面上没人敢说出口,但心里,却还是提着心的:今日少帅可以用这种调控方式驱逐日本人,那他们往日里却又跟日本人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也做过一些买卖,毕竟不是谁都有邵让之那样的硬骨头的,少帅若是要秋后算账,改日算到他们头上去,那又能如何?
到了最后,也不知是谁提出了这样的想法来:既然枕头风作用这么大,那么不如给唐少帅送些个绝色的姨太太去,不拘活泼洋派的也好,温柔小意的也好,总有一款能得了少帅的意,也免得在后宅少夫人一人独大,出了事情连一点儿的风声都透不出来。
***
瞿凝看着满后院的莺莺燕燕,面色竟是变也没变。
她的目光极锐利而冰冷的在那群女子们面上细细的划过去:有穿着西洋式层层叠叠的宫装裙的,有梳着堕马髻流云水袖勾勒出如柳身段的,一眼望去,各种体态眉目的都有---这些人倒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情她在京中帮人家打离婚案子处理纳姨奶奶的事情,在这批人看来全是“面子工程”,竟还敢有人往她家少帅府送女人的!
这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
她这边神色不动,旁边站着陪着她的唐三小姐唐钥却很清楚,这位嫂嫂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打着主意呢。
唐钥素来是个精乖人,这会儿寄人篱下,住在兄嫂家中,她很清楚,自家的生活水平如何,待遇如何和日后能嫁一个什么样的人,都取决于兄嫂对她的印象。
她虽说从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也素来觉得人和人之间讲的不是亲情而是利益,但不需要本钱就能讨好人的事情,她一早就做的熟了。这会儿她也看了看那群莺莺燕燕的绝色们,又看了看将这群人引进来的外院的管事,再想着自家哥哥连面都没露---这其中强弱和胜负,几乎完全不必多想,便已经极为分明。
所以唐钥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转,便开了口对那管事笑道:“哟,给咱们家送了这么多的丫头,这知情的要说大家盛情难却,不知情的,却难免要道咱们家奢侈了,哪里用得起这么多的丫头婆子呢。”
她一开口就定了这事儿的基调---不是说送进来服侍的么,这服侍到床上去的叫姨太太,反正现如今法律也是定了,姨太太就是没名没分的“同居者”,而服侍吃喝拉撒洗漱起居的,当然就是丫头了。
这群莺莺燕燕的穿着打扮,脸上的妆容细致的皮肤,就没一处不是往妖娆里走的,但偏说这话把她们当丫鬟使唤的是这家的嫡小姐,几句话说的一伙人面面相觑,不敢应下,可一时半会,竟也不敢反驳。
倒是和那管事一起送她们进来的那人精乖,忙忙拱手笑道:“少夫人三小姐一直用度简朴,这事儿我们东北上下都是知道的。可少帅府也就是我们东北的门面,在咱们看来,就是大家节衣缩食,也总能供得起少帅府这几口人的。何况东北苦寒之地,别的没有,也就这么点人,还望夫人别嫌弃这些人没怎么调.教不懂事儿的才好。”
瞿凝微微笑了笑。
这人倒是知事。
也对,只要把这群女人送了进来,进了她家的门,见着少帅的面,才有机会往下头使劲。不拘是什么身份,总比连门也进不来的好。
她也就笑笑,点了点头,索性一股脑儿的全收了下来,竟一句挑剔的话也没有,反倒是和和气气的站那儿,和那管事以及送她们来的那人叙话了许久。
既然是闲话,也就聊得有一搭没一搭的,直到旁边的内院管事婆子来报告将那些姑娘们都给安顿好了,也都将她们的身份出处都给登记的*不离十了,瞿凝这才懒洋洋的掩住了嘴唇,作出一副乏了的态度。底下人忙忙告退,她便笑着允了,反叫人拿了些金锞子来,赏了他们。
没想到给少帅府送女人还能有这样的好处,那几人对了对眼,都在心里“嗤”了一声,果然是受了封建教育的大家闺秀,被塞小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怕犯了三从四德,看来他们之前的忌惮,倒都成了个笑话一般。本来备好的一大筐话,这会儿也不必说了,就纷纷拿了赏退下。
外院的那群人一走,院子里也散的差不多了---只留下用惯了的自己人和唐钥,瞿凝对立在一旁装呆子的素琴招了招手,懒洋洋发问:“你方才听我们叙话,都听出些什么了?”
宝琴走了,她身边也就留下素琴一个,这些日子着力调.教着,只盼着她能早些独当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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