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柏径直走到屈氏旁边,把油纸包递过去:“婶,我全部家当就只有这么多了。”
屈氏怀疑地望着秦柏,没有伸手去接,倒是秦寿仁接过油纸包,打开匆匆数了一遍,然后猛地抬起头,悲愤异常地质问:“怎么只有这些?你父母亲的存款呢?不是听说最少有十来万吗?”
秦柏一听这话,差一点晕过去。
秦诗玉冷冷道:“爸,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乖侄儿,在你最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躲得没影,在你最需要钱的时候,他又特意跑来消遣你,你今天终于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看你以后还维不维护他!”
秦柏头脑一阵昏眩,这才想起贾胖子说的那句话:“……昨天下午,你叔叔去青牛岭砍柴,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至今还躺在河西医院里呢。”照他这么说,昨天下午叔叔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时候,正是自己急匆匆赶往深谷的时候,而叔叔的出事地点是在乌克西镇北边的青牛岭,自己往深谷匆匆赶去的方向却是东边。
如此说来,昨天晚上,叔叔一家三个人肯定有人找过他,见他不在,稍一打听,必然知道自己上了凤凰岗,不知去向。而且,自己竟一夜未归,这一夜未归,自然而然变成了逃避,难怪人家会误会。昨晚是秦柏这五年来第一次在外面过夜,没想到竟变成这样。
秦柏不是傻瓜,稍一思量,便什么都想明白了。
但他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因为这要涉及他的最大秘密,他宁愿受冤枉,也决不把这个巨大的秘密说出来。关于从天空中掉下来的杰斯,关于神奇的飞行石,关于强悍的取暖石,关于奇特的蛆石,关于神奇的照明石,关于玄奥的空间幻石等等,这些事没有一件可以说出来的。
至于解释说,昨晚一时心血来潮,想到外面过过夜,体验体验生活,谁会相信?
如此解释,倒不如不解释,随他人怎么想好了。
至于父母亲存款一事,更是子乌虚有,那是闲得无聊的人嚼的舌根。父母亲的存款可能真的有那么一二十万,但这个数目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那时,秦柏只有十岁不到,有哪个父母亲会拿存款票据给自己未满十岁的子女看?会告诉他们具体的存款额?
秦柏倒是曾经跟随父亲去钱庄取过钱,知道父母亲的钱一直都存在赵家钱庄。可五年前,赵家在乌克西镇被灭后,钱庄也变成了一堆废墟。听说,里面的金星币早就被宁家石士搜个精光,收入袋中,当作战利品。
话又说回来,就算现在能拿得出赵家钱庄存款的票据,又找谁讨去?找宁家?那不是找死吗?找其它城市的赵家?谁理你?
秦柏虽然早就想通这一点,但是在后来清理废墟时候,还是有意无意地寻找存款票据,可是至今竟没有找到。这也难怪,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存款票据是一种高度机密的东西,秦柏的父母亲不一定就把这些的东西放在抽屉里,要是他们埋在家里的某个地方呢?别说上面堆满废墟,就算房子没有被摧毁,秦柏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就在秦柏听了秦诗玉的话,陷入胡思乱想之中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打断了他的思绪。
“乖女儿,别做梦了,他怎么会拿出那些钱来?老妈费尽心机,白养了他半年时间,并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打动他的心,让他乖乖地把存款吐出来。这个家伙不简单啊,你们以后都要给我悠着点,最好远离这种人,否则必定被他吃个精光。你们都看到了,他宁愿让自家的废砖头风吹日晒雨淋,都不肯给我们建房子,这种人品,在乌克西镇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秦柏的内心世界瞬间坍塌,一切迅速扭曲变形,顷刻间便面目全非了。原来在她家半年,那半年中,她频频示好,甚至于接近讨好。这对于一个生性彪悍的妇人来说,实属不易,但她能做到了。当时自己还以为是她看在自己父母亲面子上,这才收留了自己,对自己好。想不到竟有这样的阴谋,好在自己手上根本没有什么遗产,否则这时候恐怕连渣都没有了!
大人的心机果然不是小孩子能理解的!
秦柏忽然笑了,他不是微笑,而是哈哈大笑,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
笑得满屋子的人个个惊愕不已,所有目光齐刷刷盯在秦柏的脸上,大家心中都在猜测,这小子是不是被逼疯了?
笑毕,秦柏转身就走,满屋子的人个个目瞪口呆,一时不知所措。
可是,就在秦柏跨出门槛,整个房间寂静无声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却如晴天霹雳般钻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侄……侄儿……”
秦柏全身猛地一震,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声音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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