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即日大婚

    易清十五年四月初一，封妃大典隆重而起。

    女官主辅礼仪，各世家女子缓缓进入，娉娉婷婷的少女们很是柔美，明媚动人，令人迎接不暇。母族官至五品的少女都可争取到名额。

    择凤殿极大，可容上百人，是三年一启的封妃大典专用宫殿。

    最上为当今帝后与太子的金座，金珠帘遮挡，可从内观外，却从外窥内，以示天家尊威。

    中部设两排男子官席，由官位自前而后排开。请求今上赐婚的皇家贵胄便席坐于此。

    两侧空处置众多女榻，前以屏风遮面，各世家小姐缓缓入席，婢子在屏风外站立，手执各家小姐亲自编织的五彩手环，等待贵胄男宾的来临。

    流歌刚刚步入殿内，不似周遭女子娴静淡然，她凑到姐姐身旁，悄悄说道：“太子他到底好看不？”

    静笙嘘的一声，便进入一席内。“歌儿还未到良配的年纪，想这些做什么？”

    流歌垂着脑袋进入相邻一席，扯来姐姐的婢子守在屏风外，在榻上用玉臂懒懒支着头，眼神却往太子榻上瞅着。

    大典开始，以身份尊卑为序。

    太子祁凌抬步而出，众人瞩目。这未来的天子，传闻生的极美当祁凌踏出金珠帘，有些距离太子席位近些的女子昏厥，女子惊呼的声传来。

    易帝勾唇，天家祁氏，从来不泛容貌极好之人，嫡子祁凌更是惊艳绝伦，如谪仙下凡。

    何况而今还只是祁凌的双生哥哥祁魅，正装后，果真有了一丝凌儿的清尘之气，也更贴近小时的模样。

    只是这几个世家女子未免孤陋寡闻，失了礼数。但幸得每年积累下的经验，太医早在一旁就位。

    去年二殿下祁熙选妃，一众倒下五六个女子，其中竟还包括将军府独女白知晏。

    白知晏爱慕祁熙，全军营都知道。

    但妾有意而郎无情。

    爱情若不需掺杂权谋，便只是两个灵魂的交流。

    糙汉子白将军自是不会懂这些。他只是责怪女儿不守女德。今日虽无祁熙在场，他也不时瞟到白知晏的席位。

    “东宫若笙，为本宫柔侧妃。”祁魅步至若笙屏风前，取五彩手环。充满磁性而又低沉的声音响彻大殿。

    众人一惊，怎可先选侧妃。这是妾压正室的不举行为，实在荒谬。

    更让众人惊呆的是祁凌再次开口：“她已怀有身孕，众卿可有疑惑？”

    此时，女子席内也传来一阵唏嘘，大概是惋惜。

    流歌闻声，轻轻打量若笙，惊呼。“啊？”众人安静，流歌大声说着：“姐姐，她，柔侧妃长得神似你啊！”

    众女不禁比对二者，惊奇到频频点头。只是静笙多一分端庄大气，而柔侧妃更为纤弱，柔媚。

    “这是哪位世家女子？”易帝发问。

    流歌故作忸怩地站出，当她走到祁魅身旁忽然往后一仰，就势要摔去。

    祁魅耳闻风声，迅雷之速转首，流歌便拥入他怀中。他早知道是那个勾火的丫头，待流歌站稳，便毫不客气松手。

    流歌惊呆了，不正是那天药阁的那个漂亮哥哥？他是太子？她快速运作大脑，她那天叫浪离跟着，明明是入了世子府呀。

    怪不得体内蛊虫躁动。

    祁凌冷哼，东施效颦，丑陋。流歌瞪大桃花眼，敢说本小姐丑？没人敢。

    她不管圣颜在上，抬脚就踹向祁凌腿间。祁凌忙闪过，流歌又仿佛料到，在同时勾住祁凌脖颈。

    二人一同用力，双双摔在殿上。易帝一惊，旁侍女官忙拉开扭在一起的二人。

    流歌发髻散开，发丝凌乱。祁凌微眯凤眸，眼底冰凉。“疯女。”

    正当箭在弦上，流歌又要发作时。

    易帝突然，张口下旨：“舒府二小姐流歌，性情真挚，与太子相识甚久，赐为太子妃。即日大婚。”

    祁魅安安静静等他说完，丝毫不匆忙：“孩儿只需若笙一人陪伴，请父皇收回旨意。”

    昨夜祁凌入宫，怕是协商好了才敢叫他来吧。至于易帝是要耍什么花样。他倒很有兴趣。

    流歌闻旨惊呆，虽然祁魅俊美，但她未曾想要指婚，最多只是欲充盈面首。

    何况，他两次三番污蔑自己。

    流歌跑向女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