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秋闱过后便要经礼部翰林院同时批阅筛选,填榜传胪,继而分别给予举名,再分配于各县,各州,各府任职。
然而,今年却是有所不同,天晟帝在填榜前就要了三甲试题而看,看后竟要求三甲进宫面圣。
从看见那试题起,林青歌就猜想到皇帝在今年的秋闱中是另有作为,可是猜想归猜想,如果前三甲进不得,那么自己也甭提进官场了。
出榜那天,元太师之子元宇不是意外的得了状元,而榜眼与探花,亦是朝中大臣之子,林青歌有些惊愣的看着那个出榜单,袖中双拳却是紧握不松。
这次秋闱,她只得了个进士之名。久立于张榜处的身影摇摇欲坠,她苦笑,她满心希望进官场寻仇人复仇,却没想,这第一步却是难如登天,她该怎么办。
若是真这般安排,她林青歌不服,不甘。
她垂首低看着脚下爬行而过的蚂蚁,蝼蚁尚且可以苟活于乱世,她林青歌又何尝不如一只蚂蚁了呢。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见上皇帝一面。
出榜次日,京都大街小巷便传出了一则震惊满京都的消息,就在昨日,天晟帝宣召了秋闱前三甲,当问及试题时,三甲话儿说得溜,竟是无端将卷上的文章背了出来,天晟帝当即面色沉冷,竟将三甲远调河州充当水务司。
这一则消息,倒是一时成了京都百姓的谈资,更有传言元太师还次日上朝时请罪却是难得天晟帝一丝悔意,反倒是把元宇这个状元郎降到了七品船舶督使,竟生生比榜眼探花还低。
林青歌微笑,双眼好笑的看着对坐绘声绘色堪比茶楼酒馆说书人的玉儿,手端着茶盏浅酌着,淡淡问道:“玉儿,你说皇上每月十五都会去护国寺进香祈福?”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还不是没有机会的。
“两个月前,宫里传出消息,太后偶感风寒,卧病在床,皇上孝心可嘉,每月十五亦是会去的。”玉儿沉吟道,语气中有丝丝不确定。
反正他去没去,自己还是得去走一遭的。林青歌将茶水喝尽,才起身上了床。
深夜的时候,林青歌就简单的整理了衣衫留了话给玉儿,就往着护国寺去。
这两个月来,每逢十五,护国寺都是谢绝进香的,要想进去,她就必须先皇帝一步在那里候着,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是断然不可以失败的。
在里面吃了四顿素斋,林青歌终于在十五午时等到了皇帝御驾进香的消息。
当传话的小和尚跑来叮嘱他别乱跑的时候,林青歌就耐不住了,趁他不备便打晕了他,穿着和尚的行头大肆的在寺里横着走,偶尔遇到那些辈分稍高的方丈什么的,她便举着宽袖遮着自己的长发,贴着墙根走。
就这么躲了过来,一路就行到了佛堂,她远远就看到那门外站着的禁军,林青歌定了定心,硬闯会被当成刺客,那么她就堂堂正正的去见皇帝。
稍稍理了理有些乱的发髻,她一个昂头挺胸,一步一步的靠近着。
“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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