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开学第一周里程心禾第二次带别人的校服回家洗,佟霞也不免有些起疑,所以吃晚饭的时候不由地问道:“心禾,你怎么又带同学的校服回家洗了?”
程心禾戳戳碗里的米饭,有点打不起精神地说:“妈妈,我又不小心把同学的校服弄脏了。”
佟霞看着程心禾有些疲惫的小脸,不禁有些担心,“心禾,你在学校有同学欺负你吗?”
程心禾一听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妈妈你就别担心了。同学老师都挺好,再说了,我有事也可以找老师和慰儿啊。”
佟霞点点头,想着程心禾从小到大,在学校一直都受老师和同学喜欢,确实是很省心的孩子,便不再过问了。
程心禾咬着手中的筷子,默默出神地想:算欺负吗?好像也不算吧,确实是自己弄脏了两次唐锡的校服,他那天凶巴巴地要教自己规矩,好像也只是说说。这样想想,程心禾倒觉得是自己把人家想的太坏了。但转念又一想,自从他坐后面,自己和段子新、张昊都不自在,他说话也凶巴巴的,笑起来很恶劣,也不怪自己把他想得太坏。
真是蠢到家了,他明明很快就能忘掉自己这个小角色的,今天怎么偏偏又惹到他了,唉。
佟霞发现程心禾一会展眉一会皱眉的,不禁又担心起来,“心禾,是最近新高二学习压力大吗?”
妈妈的声音打断了程心禾的胡思乱想,连连摇头,“没事的妈妈,姥爷最近怎么样?”
“唉,你姥爷病情不太乐观,你周末去老巷子陪陪姥姥姥爷吧。”佟霞提起父亲的病情就面色沉重,程心禾点点头,她不能再让妈妈担心她了。
程心禾一早到校的时候,唐锡果然没来,她这次直接把袋子放到了唐锡的凳子上,然后和段子新说了几句闲话,就拿出语文书开始早读了。
唐锡来的时候,早自习还没下,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早,一到就瞥见了自己凳子上装着校服的袋子,蹙起眉。程心禾正在认真地读课文,即使可以感受得到唐锡来了,也丝毫没有抬头。唐锡看着前面的姑娘根本不去注意他的样子,心里的火带着起床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脚踢开凳子,凳子腿与地面摩擦出一道刺耳的声音,有些暴力地拽开袋子,袋子被弄的吱啦吱啦地响,拿出校服甩在桌子上,接着人就坐下来趴着睡觉,班里同学都注意到了唐锡的动静,连读书声都小了下来。
程心禾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语文书的一角被握得卷起,却一下都不敢回头,她后面这位爷是怎么了?段子新小心翼翼地与程心禾对视了一眼,看到程心禾也一脸茫然,就赶紧收回视线,变成了默读。唐锡的同桌张昊现在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锡爷一大早这么重的戾气,简直太可怕了。
这次唐锡只睡了一节课就起来了,垫着校服睡还算舒服,闻着校服上的香味,心里的火竟然不知不觉就熄了,操。
唐锡随手抓抓头发,黄毛看上去更不羁些,又把校服穿上了,但整个人还是提不起精神,周围的低气压维持了一上午,程心禾段子新和张昊一上午都提心吊胆的,唯恐哪里惹到了这位爷。
其实程心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唐锡,可能是大家都有点怕他,自己也跟着有点怕,他毕竟看上去挺混的,而且脾气确实不太好。据说还特别能打架,即使自己并没见过,但大家都这样说,大概就八九不离十吧。
今天中午程心禾是和林慰儿一起吃的午饭,佟霞早上就交代好了,她今天要去老巷子那边没时间做饭了。今天林慰儿倒是意料之外地没带她去盛川每天中午都去的那家炒饭店,俩人选了一家石锅店。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不去找盛川?”程心禾看着正在专心研究菜单的林慰儿,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说到这个林慰儿就来气,“盛川这个臭男人,我跟他屁股后面跟了一周,今天都周五了,各种找他他都不理我,莫名其妙,他到底在生我什么气呢?”林慰儿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累呢?”
程心禾摇摇头,“我也不懂。”
程心禾爸爸是在她初一出的车祸去世了,所以从她进入青春懵懂期开始,就一直活在爸爸去世的昏暗中,根本没有心思喜欢谁,再小一点的时候又不懂喜欢,所以她到目前为止,还没体验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慰儿,盛川的妈妈还是在做那种活计吗?”
一提起这个,林慰儿就莫名地心疼和沉重,“是,还是老样子。”
其实关于盛川,大家都只是传说他家很穷,但盛川真正的秘密,学校里只有林慰儿一个人知道,在早些年初中暑假的时候,林慰儿就告诉了程心禾,她知道程心禾永远都会保守这个秘密,也不会因此看不起盛川。
程心禾轻轻叹了口气,她上次见过了盛川,一个翩翩少年,五官精致俊朗,身上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少有的沉静,即使表情总是冷冰冰的,但走在哪里都会是大家注视的焦点,成绩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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