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毕雀闻言,捂着嘴轻笑起来:“那他一介废材是如何进得了渠都,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做人做得久了,你便忘记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模样了么!”
侍女惊慌地低下头,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她回想一番,那小子前几日凭白出现在毕府门前要求娶主子,底下人去查过他,回来只说这是个怪人,在渠都城内可不乏怪人,也就无人注意
他,今细细想来,确实有诸多违和之处。
思及此,侍女背脊一凉,忙跪伏在地请罪道:“是奴婢思虑不周,奴婢这便去将其处理掉。”
“此事不急,这前两件事是不是他所为确实有待查证,毕竟……”毕雀细细捻磨着墨菊若有所思,“他演的是出什么戏,也要看过才知道。他的出现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侍女小心翼翼地询问:“那小子主子打算如何处理?”
“他闹了也有些时日了罢,先让他进来,省得他又到处去乱说我一克父克母的煞女惯爱拿乔,毕竟刚死了丈夫,于我这妇道人家的名声不好。”
候在另一旁的侍女闻言不禁背脊一颤,她埋着头,将身子伏得更低,磕磕巴巴出两句话来:“他……他……他已经说了。”
毕雀凌厉的眼神落在这名婢女身上,问:“他说了什么?”
婢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说......说他能看上主子您是您的福分,说您矫揉造作的一点也不可爱......还,还让他进府吗?”
毕雀敛了笑意,语气冰冷:“当然要让他进来。”末了又吩咐:“顺便带他去见见江采儿。”
“是,主子。”
……
茶喝饱了,觉也睡够了,梅妆成现下正忙着去还东西。
“小公子今日回得这般早?”
梅妆成回礼一笑:“不早了,承蒙诸位照拂在下多日,在此先谢过了,楼上那个位置管事的不必再留着,租给旁人罢。”
茶楼管事不解其意:“小公子这是要走?”
将竹伞递到伙计手上,梅妆成满面笑容地与他道:“所幸上天眼明,瞧见了我对毕夫人的真情实意,近日在下怕是会有喜事,届时诸位记得一定
要来赏个脸。”转身时,她又停住脚笑呵呵道:“对了,记得要送我个大礼。”
茶楼管事拱手喝了一声恭喜,道:“小公子成婚,我们自然不能落了你的面子,定会送上厚礼的。”
众人虽一脸茫然,却都纷纷拱手向梅妆成贺喜。
一时间,毕小娘子与碧衣公子将要成亲的消息很快飞满整个渠都城,飞啊飞的,飞过渠都,飞到了幽町郡那边。
“成亲?”
“是,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就在七日后完婚。”
“敬梵殿那位有何动作?”
“想是还未收到消息,昨日便与几位世家公子打猎去了,今日还未回来。”
“等着罢,只要确保那东西安然无恙,其他的皆不用管。”
“是。”
一座山头上,为首青年的掌心突然窜出一道赤焰,而掌中那碟通透莹润的玉简已瞬间化作齑粉。
青年面上闪过一丝狠厉,冷笑自语一句。
“老狐狸!”
住进毕府的这几日,梅妆成日日不得闲,今日她又琢磨着新做了些小糕点,样式说不上可喜,味道却还过得去。
“如何?是不是很好吃啊!”梅妆成摸着小黄狗的脑袋,笑眯着眼问。
“汪!”
“哈哈哈,你都觉得好吃,那毕夫人定然也是喜欢的。”
“汪汪汪!”
“哈哈哈!”
毕雀是被梅妆成飞鸽传信请到溪香院的,毕府不大,脚程快的,半个时辰不到便可走上一遍。
但梅妆成另辟蹊径,不知从哪弄的这么一只鸽子,日日写信让它带去仅一墙之隔的婕芳院,自己却懒得动上一动,说是娶人家姑娘,实在没诚意
得很。
看着蹲在一堆废墙边,正拿了一块看不出是蝎子还是蜈蚣模样的糕点塞进狗嘴里的男子,毕雀脸上的淡漠再次一点点龟裂开。
那狗尝到了堪比骨头的美味,前爪开始兴奋挠地,没讨到吃的,又伸头咬着尾巴原地转了几圈以示讨好,汪汪叫了两声后朝梅妆成吐出舌头,涎唾顺着它的舌头滴到地上。
毕雀嫌恶地皱起眉头,一双厉眼直戳着梅妆成的脊背,后者犹不自知般又扔了两块糕点给那狗,见它叼着糕点跑远才慢吞吞起身。
“毕夫人,要吃糕点吗?”梅妆成数了数盘子里的剩余,隔出一半颇为大方地递与毕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