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明把水递给姜灵:“消消气,说起来,他也算是我们的媒人。”
也是!
但姜灵旋即反应过来了:“欠你的,就是得讨!”
冬明轻松道:“已经还了。现在那个族是前一任的长子,前一个已经死了。这一个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指不动人。再过一年半他肯定会下来,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昨天才要来那么一出,也是搏一搏运气。我们看热闹不好么?管他们做什么。”
“那当年是怎么回事?”
“选拔很少有人愿意去,所以绝大部分名额是强制指定的,适龄儿童抽签。他小儿子抽到了。自愿的可以顶掉抽签的。他就把我拐了去报名登记。同龄么。当然,这么做要打通不少关节。那两个活宝也是被人用差不多的办法弄进去的。只不过,我父母得到了补偿金,他们连钱也被人吞了。当时母亲想去告,而父亲没同意。”
“为什么不告?告不赢?”
“是啊。民告官,怎么可能赢!一点希望都没有。这种事多了。我都已经通过了,那边选到人不容易,不会肯放。这里又不是琪雅,这儿是伊古拉。”
姜灵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姜灵忽然想起一件事:“前面那个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冬明微微地笑了:“喝醉了酒,掉水里,活活淹死的。就在我第一次回家前三四年。真可惜,我还想见见他,好好揍他一顿那。”
姜灵端详冬明片刻,忽然笑了:“是挺可惜。淹死是很痛苦的。”
冬明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已经没在可惜了。
……
“上次来才知道这些?”
“不是。更早。十四岁的时候。那会儿我还差点杀了他,不过被发现了,没成。”
“……被谁?”
“教官。执法教官。他们负责学员回家期间的行为。虽然还没走出去,但营地里的,都是危险人物。而我被重点关注。”
“……因为你知道了自己是怎么进去的?”
“对。”
“……便宜他了。”
“不,没有。淹死很痛苦。”
……
“说起来,你说这种事很多?那报复的肯定也不少。有人得手么?”
“有。”
“谁?”
“喜欢恶作剧的那两个。”
“……他们后来不是也在营地里么?没坐牢?什么惩罚?”
“现场打扫干净了,没证据。他们被关禁闭,二十天。”
“教官打扫的?那俩挺惨。”
“是。禁闭么……两人一块。”
“哦!那就不了,相当于休假。你呢?一个礼拜?”
“四十天。”
“……啊?”
“他们得手了,所以十天就够;不过他们嚷嚷要一块儿,那就双倍。我本来是二十天,因为顶撞教官,于是加倍。”
“……”
“有什么感想?”
“很有道理。”
“……是的。”
“这么说,你那次拿了个‘不合格’?”
“……没错。”
“怪不得你说你十几岁到二十出头那会儿,讨厌营地。你看看,比你小的孩子都干得比你好。”
“……”
“喂喂,你干嘛?不高兴了就动手?嘿!”
“那你那儿呢?”
“我那会儿天天做算术题呢!背课文,考试。啊,还有看帅哥。”
“……在你那儿,我是什么?不合格,合格,良好……”
“这个得让我想想。”
“那你就好好想想……”
“唔!”
“慢慢儿想……”
“特优,九十九分!”
“……还有一分去哪儿了?”
“噢,你得知道我来自一个含蓄的民族不像你!”
“嗯……唔?”
“所以我们说九十九,那已经是最高的评价了。我们不说一百分,怕盈满则亏。”
“你怕?”
“……有一点。现在这样很好,所以害怕以后。唔,以后的变化。”
“尽力就好了。我陪着你。”
“我也是。”
※※※
接下来四天时间,姜灵陪冬明拜访了五个教官。
凯西凯辛与冬明不是同一届,他们请了假自己去看他们想拜访的教官了。
很显然,冬明对这些人更关心一些,送的礼物也挑选得更费心。他甚至给其中一位现状潦倒的,偷偷留下了一张支票,十万,这金额可不小。
结果姜灵大奇,出了门问冬明:“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本地支票?”
“母亲给的,她让我带你去买一套首饰。”
“那你怎么不给我买呀?”老夫老妻,待遇下降?!姜灵心中警铃大作。
冬明就鄙视姜灵:“你还缺首饰吗?”攒下的那么多礼物里,好多首饰你都还没戴过!
姜灵跟冬明扭动:“这个不能这么算,那是我婆婆给我的!”
冬明对婆婆这词儿一点也不感冒,不过他很喜欢姜灵扭动,享受了一小会儿,眼看姜灵真要急了,才安慰姜灵道:“资料里说大溪金砂很漂亮,下次去游乐场,我帮你慢慢弄一小兜儿。”
原来待遇没变!
姜灵当即乐坏了,忙忙冲冬明小鸡啄米。
……
大溪金砂很费功夫,要从当地的山溪里淘沙子淘出来。
它与黄金无关,是一种复合矿,微光下金色,日光下会呈现各种颜色的流光,故而得名,也有叫“七彩砂”的。
它们有一种很特别的特性:当两颗浑圆的金砂接近,它们会在一个小距离上“固定”住。
这个是它们的成份造成的。距离与两颗东西的重量、形状大小与具体成份有关。毕竟复合矿总是这个多一点,那个少一点。
它们“固定”了之后,不是分不开,是一般人的力气不足以分开。这个所需的力气与它们的内部有无空隙有关,还与它们打磨的圆度有关。
所以这玩意儿才有名,做的首饰更是与众不同。
只是它太费功夫,又没有别的用处,故而很少有人去专门找它。
※※※
第五天的时候,小夫妻两个去了营地现在应该叫营地旧址了。
这里已经成了体术学校。一个单纯的体术学校。当然军队每年会来这儿征志愿兵。
所以许多教官才会各奔它处:因为他们教的东西,这儿已经不需要了。
……
冬明带姜灵来这儿,只是转转。他自己也好了结一点牵挂。
这里已经大变样了。宿舍楼食堂之类全是新楼,训练场地也拓展了。毕竟招生规模不同,而且使用的设备不同。
不过除了摆放了四个冬明认识的、依旧留任的体术教官之外,小夫妻两个还遇到了一个银丝苍苍的老婆婆。
“是以前管我们药汤的。”
“你们那么多人,她才一个……”
“不是天天喝、人人喝。”
“哦。那东西很苦吧?”
“……其实,我一直觉得亚勒的味觉不太正常。”
“……哈?”
“他对苦味敏感度低。我问过他,那些汤药是越到后来越难喝。你瞧,我可没机会喝足年份。”
“……可怜的家伙。”
嘿,到底说谁呢!
冬明就睃了姜灵一眼。
姜灵望天。
结果那老婆婆朝他们招手。
冬明一怔,还是姜灵推着冬明向那老婆婆走过去。
卢休斯本来跟在较远处,见状当即晃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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