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方羽带着笑容,从墙后面一个脑袋,和邻居家的姐姐打了声招呼,笑嘻嘻地塞给人家一个白面馒头,“今早刚蒸的,你尝尝。”
正式介绍一下,他,方羽,喝下了孟婆汤但是好像没丢多少记忆的刚投胎八岁小童,未婚。
普通的投胎,普通的出生,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世界。
还有一个不怎么普通但是毫无用处的系统面板。
方羽闭上眼睛,静默五秒,一个黄褐色的透明面板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左边一列【历史记录】,写了一句“00年00300200729执行者上线”,右边一列【个人资料】,标着“八岁男童”,没了。
简单明了,屁用没有。
方羽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馒头一放,完全不给人家拒绝的机会。
他从墙上下来,噔噔噔又跑回了他那个狭小的茅草屋。
他还未及冠,是以现在仍是和娘亲父亲一块住的,他左右谨慎地瞧了瞧,在墙壁上开始缓慢摸索了起来,然后拿出铲子,对准一个地方用力一挖,泥土就落了下来,漏出一个中空状的储物格,里面有一串铜钱。
说起来,他大概是混的最惨的穿越者了。
至于为什么……
方羽掂了掂手里的钱,解开红绳拿出两文,又重新系上,仔仔细细地放回去。
他,目不识丁,文盲一个。
别说字了,刚来这儿的两年,他话都听不懂。
而他家,普通贫民,靠天吃饭的那种,所以到现在他父母还没分家自立门户。
因为单单三个人活不下去。
完全陌生的文化语言,完全陌生的历史,完全陌生的国家。
他历史不太好,看不出这是哪个时代,没有剧透,他这个穿越的和白给的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
简而言之,他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优势,看似有着金手指,其实都是白给。
方羽把钱揣到兜里,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别误会,不是他不愿意把这钱给父母,是给了也没用,他们是肯定要把这钱送到主家里去打水漂的。
而且这钱实在是少,充其量只能换来点白米饭,更别说荤腥了。
方羽揣着钱,悄悄出了门,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在田地里劳作的父亲和坐在旁边编草鞋的母亲,溜走了。
“方羽!”走着走着,忽然旁边的房子的窗户里探出了一个小胖子,这是祝强,他冲着方羽挤眉弄眼,小声bb,“先生还没来呢,我昨天在那边的树林里发现了一窝鸟,等下课了一起去……”
“哎呀!”一卷竹简书从后面敲了祝语强一下,威严的男声随之响起,“快下来,你这样何成体统!”却是闭口不谈掏鸟蛋的事。
祝强捂着脑袋做回了位置,拿起书开始假装用功。
“先生。”方羽笑了笑,恭敬地低头,把怀里的两文钱放到了窗台上,袖子一晃,他没多少肉的手臂被刻意地露了出来。
先生没接,方羽也就没动,接着保持低垂着头的姿势。
“先生,关窗吗?”祝强适时地插了下嘴。
先生看了看祝强肉嘟嘟的手,又看看方羽,还是没说话,转身就走。
方羽松了口气,这是默认了,不枉他每天都偷偷给隔壁姑娘送馒头,他盘膝坐下,熟练地捡起一根树枝,往地上倒了些水让土地湿润,开始光明正大地偷师。
他这几年来一直如此,虽然没有书本学起来有些困难,但起码也是认了些字,及冠前应该就能考县试了。
他说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其实还是占了年龄的优势,考试无非就是看你圣贤书背的如何,吃透了没,能不能提出透彻有力的观点,他一个年近三十的人,不说毫无压力,起码低空飞过是妥妥的。
过了县试,便是秀才。出人头地惊艳四座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暂且不考虑,自立门户是没问题的,方羽算盘打得砰砰响,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了一抹奇怪的微笑,惹得小胖子频频回头看他,又挨了先生一尺。
太阳渐渐升到了中间,午时已到,先生一拍戒尺,拿着书潇潇洒洒地回家和美人温存去了,私塾内的学子们一哄而散,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只有几个人聚在了一起,偷偷摸摸讨论着什么。
小胖子一拍脑袋,神神秘秘地凑近了方羽,“方兄。”他文绉绉地叫了一声,“先前家父在后山发现了一处福天洞地,你可愿与我一观。”
“自然不敢推辞。”方羽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文绉绉地回应,“祝兄乃吾之挚友,刀山火海吾也是要同你一道儿的。”
当然,这都是鬼话,什么刀山火海,要是真到了那时候方羽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我们先来算一笔账,一亩地一年可种出三石米,换成白银将近一两六分,刚好够一个劳动力一年的开销。一个普通家庭祖宗三代,不算粮税五两银子一年怎么也够了。而这位私塾先生,单是一个人就要价五两。
所以……
虽然这个村子穷,他家也穷,但这间小小的房子,六个人,加上先生七个,全都是狗大户,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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