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忧,他突然很想跟花楹一起,在这春意渐浓的夜晚,沿着月色慢慢走回去。白萧自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儿女私情。
他信步走到李府外,却没有见到花楹的身影。白萧叫了她几声,依旧寂静无声。“不好。”白萧心里一凉,她必定是出了事了,否则,以她的性子,不会撇下自己乱跑。
白萧心急如焚,他沿着道路搜寻,却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发现了自己买给她的蘑菇木簪。这簪子,花楹宝贝的很,从来不离身的。
李家府外,全是树木,并无人家。白萧隐隐发现了马车新压出的痕迹,他沿着纹路走,直到进了石街,这才没了踪迹。
白萧稳住心神,关心则乱。他快速回了来凤阁,果然,花楹真的不在。
仲叔明听闻,立马跟着白萧出去寻找,五更时分,二人这才披星戴月地回来。
小玉姐给他们沏了两杯热茶,去去寒气。
白萧自打回来时,脸色就很凝重,此刻更是满是乌云,叫人不敢搭腔。
小玉姐问仲叔明:“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仲叔明摇摇头,对小玉姐说:“没有找到,我已经托了几个朋友帮我打探打探。白公子,你也切勿担心,花楹有武功,定会逢凶化吉的。”
白萧点点头,却说:“仲大哥,我已跟李家老爷商议好,两日后出发。”
仲叔明瞬间微怔,随即答道:“那花楹怎么办?”
白萧看着皎皎明月,不发一言。良久,说:“不早了,仲大哥休息吧。”
次日上午,楼中来了几个满脸风霜的男人。仲叔明与他们交谈一番后,送走了他们。
“暂时没有探听到花楹的消息,只是可以确定,昨晚到现在,没有可疑的人进出城门,花楹应该还在这县城中。”
白萧点了点头,他眼下略带疲倦,应该是一夜没睡了。
他揉了揉睛明穴,说:“我早上已给李小姐带去口信,下午还有件事要烦劳你去办。”
仲叔明欲言又止,他思忖片刻,还是没有开口。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玉姐突然跑进来,满脸震惊的说:“仲叔明,那李家小姐死了!”
“什么?”
“兰心,你给他们说说。”
兰心是来凤阁的小丫鬟,平日里伺候小玉姐的。她说:“我今早去杏花楼给爷们买早点,那早点铺子里坐满了人,全在议论这件事,说李家小姐今早被人发现,被掐死在家中的马厩中,县令一早便派人去到处抓人了。”
“抓什么人?”
“凶手啊,抓了好几个了,都是这些天与小姐有过争执的。”
仲叔明说:“我去李家瞧瞧,花楹昨晚失踪,李家的小姐又死了,会不会当中有些关联?”
白萧拦住他,说:“我也去。”
“李家现在可有不少官府的人,你去做什么?我正好从差役口中打探打探。”仲叔明说:“小玉,帮我好好照顾白公子。”说完,便匆匆离去。
小玉给白萧倒了杯茶,道:“白公子,你别担心,花楹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白萧心神不宁地坐下,喝了口水,突然开口问:“你对李家小姐了解多少?”
“她呀,在咱们县里可是个大人物,又漂亮又能干,县里的公子哥儿都倾慕有加,更有甚者,还为了她打架呢。不过,听说张文虎也向李小姐提亲了,估计那些人没什么戏了。”
兰心此刻插话道:“这张文虎就是个泼皮无懒,李家肯定不会同意的,谁愿意把姑娘嫁给这种人,不怕自己的女儿再被打死吗?”
白萧看向她,说:“他前一个老婆是被打死的?”
兰心说:“大家都这么说,不过他肯定不认的。巧姐还是李怀北的义女,李家这才与张文虎交了恶。谁知道那张文虎忒不要脸了,竟然还想娶李家的千金小姐。”
“巧姐?”白萧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对啊,他娘子叫冯金巧,岳丈在李家的布庄当掌柜的,就那个爱钱的冯三。”
张文虎年轻时就是个混子,家里没钱不说,还酷爱吃喝嫖赌,没一家敢把女儿嫁给他。后来不知道他发了什么横财,买了个县尉,这才娶了亲。说是娶,不如说是骗了个老婆。县里有个能说会道的媒婆,说那戏文里都说了,世间最难买的,便是浪子回头。张县尉虽说年轻时犯过糊涂,可现在也算是前程似锦,买了地有了宅子,最要紧是还在县衙当职,放眼整个县城,可没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人回心亭的娘子命苦,结婚吃了好些年的苦,才苦尽甘来。如今这张县尉婚前就改了性,真是巧姐的福气呢!直说的巧姐的爹心花怒放,不住点头,恨不得当晚就把女儿嫁出去。
李怀北听过他的诨名,不是太愿意,可毕竟不是亲生女儿,自然不好做主,只能任由她一脚踏入了禽兽窟。巧姐嫁过去后,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整日的挨打。那张文虎喝了酒,输了钱,便拿她撒气。巧姐真的求救无门,死时还不到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