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弱者的反抗叫做送死

牵着走向村口，一路上的见闻，让马安觉得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

    有奋起反抗的人。但一辈子侍弄土地的农夫哪里是这些刀口舔血得歹人的对手。不过是宣泄了一下内心的愤怒，然后给对方的大刀下增添了一道亡魂。那鲜血淋漓的场面，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道，让马安心惊胆颤！

    那些被开膛破肚，枉送性命的方山村人让马安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道，弱者的反抗不叫骨气，叫做送死。他不想死！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他愿意卑躬屈膝。

    当然了，面对冰冷的刀枪，敢于反抗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都是像马安一样，跪地求饶。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因此而逃过一劫。青壮和年轻的女人大都捡回了一条小命，其余人等，全都化作了刀下冤魂。就连村老，那个曾经在黑虎寨马贼来袭的时候，保住方山村免遭杀身之祸的老人，也没有能够幸免于难。对于这些马贼来说，老弱都是累赘。

    家破人亡是什么感觉？马安算是体会到了。虽然他家的两口人都活了下来，但整个方山村都完了！那些马贼就像是一群索命的厉鬼，挨家挨户地抽查。他们搜寻着所有能用的东西，钱粮、被褥、衣物，甚至那些铁质的炊具、农具，都被他们敲散带走。

    这些人的动作很麻利。他们提着带血的刀从村头走到村尾，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村口。然后，整个方山村都沉寂了下来。

    “带上东西，我们回去了！”

    看了一眼斜挂在天穹的红日，为首的马贼大吼了一声。随后，所有的贼人都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便出了村口。

    祁连大山这一带并不缺马。每一年，都会有无数的马匹被那些商户从凉州带到益州来贩卖。而祁连大山，是商户们必经之路。盘踞在这一带的贼人，很轻易就能为自己弄一匹代步的马儿。因此，这些贼人被人们称之为马贼，而不是山贼。

    或许是背上驮的东西太过沉重，那些马儿在山道上走得很慢。马贼们一个个非常的欢快，相互吹嘘起了自己今天的收获。如果不管那些内容，俨然是一副满载而归的美好画卷。只不过，那时不时挥舞起的泛着殷红色刀光的长刀，依然令人恐惧。

    此时，被捆成一串儿的人群非常的安静。没有人哭，更没有人敢闹。没有人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更没有人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做什么。或许有些人在心里咒骂着这些贼人；或许，有些人连咒骂的心思都没有了。家都被毁了，侥幸活下来，也不过是一群孤魂野鬼。

    马安冷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很有可能，他们是在往祁连大山深处走。这一点，从那些越来越密集的树木和隐藏在荒草中间坑坑洼洼的小路就能够猜出几分来。

    呵！进了祁连大山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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