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歌,你可想好了,当真愿意把妖丹给我?”钟离尘望着她,神色十分严肃。“你可知没了妖丹,意味着什么。”
绮歌看着他,“我知道,没了妖丹,我不过这剩下百年光景,容颜也会老去。可是这样,我也与常人无异了不是吗?我从未想过修炼成仙,踏遍九州不过是耐不住山中寂寞,想寻得一心人,与他长相厮守罢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钟离尘有些不忍,放开了她。“不仅如此,你身上的妖气也在难掩盖,月阴之时还会受到蚀骨焚心之厄,那时,城中的捉妖师想除掉你易如反掌。”
原来他都知道,绮歌想。
“我不怕,你定会护我周全。我知道,你虽是捉妖师,却和他们不同。手染无数妖血,但他们都是凶恶之徒,不知种下了多少业障。只是……”绮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的同门,会允许你和一只妖在一起吗?那你岂不是要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傻丫头,没了妖丹你都不怕,而我又有何畏惧。”钟离尘再次拥她入怀。“只是钟离氏历来容不得异族,我不怕成为笑谈,却不想你与我一直被追杀,终难善终。你且等待我几日,待我将这一切都料理好之后,我们隐形埋名,远离尘世,寻得一偏远山村,从此结为连理,相伴一生,可好?”
“好,我等你。”绮歌满心欢喜,这是她的良人,她找到了。
“后来呢?这镜子怎么回事,为何画面都消失了?”千漓有些着急,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长明镜便失灵了。
“身处凡间,术法自然不灵,长明镜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寒筠望着那柱香,那是他刚来笙文居便点上的,如今也快要燃完了。
“敢问仙上究竟是何人?”清芜心中充满了疑虑。
“仙上?”千漓单纯,不似清芜这般有心思,怕是感觉自己还在听故事,自然是没放在心上。
寒筠一开始便没打算欺瞒,如今更是神态自若,没有一丝异常,“不过区区散仙,逍遥自在。在下与两位姑娘一样,贪恋这人间烟火,下凡来凑个热闹。如今遇上了这档子事情,自然,是要瞧上一瞧的。”
散仙,又岂会使用长明镜?清芜见他不愿透露真是品阶,倒也没在询问。“那松伯可知你的真实身份?”
“姑娘说笑了,我与那松柏,没有成精化灵之时便已相识,现如今已逾千年。不过是他为妖,我成仙罢了。”寒筠笑意更甚,那双星星眼也更显炫目。
清芜早前听闻松伯提起修仙一事,他活的年岁久了,于他而言,是仙是妖无甚区别,只求心中快意,旁的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那你的真身莫不是……”
“千年寒竹。”
“原来你和松伯,是岁寒好友呀。”千漓总算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
“那你与这钟离尘又是什么关系?那场霜雪又是怎么回事?”清芜道。
“我本是受人所托,欲解决此事。所幸那鸢尾花妖未酿成大错至于那场霜雪,并非我所为,下雪施法之人,不过是想减少凡人的恐惧,维护这人间秩序罢了。”寒筠道。
“我初见那个捉妖师,便是你在酒肆中与他对饮,他的眼睛空洞无神,冷冰冰的。他和绮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最后竟没有如愿隐居。”千漓不再迷迷糊糊。
寒筠轻挥衣袖,另一柱香便又燃烧起来,替代了原来将要烧断的那支。“事与愿违,钟离氏长老还是发现了绮歌的存在,钟离尘成了族内的奇耻大辱。待要将他二人除掉之际,怎料绮歌与那千年蛇妖竟有些渊源。蛇妖的毒液曾溅到鸢尾花上。钟离氏的人想用绮歌的精魂作引,炼化出解药,解除钟离氏百年来的诅咒。”
千漓有些不解,“没了妖丹,尚能存活,可若是没了精魂,那便是魂飞魄散,不入六界轮回呀。只是被毒液溅到而已,钟离氏竟糊涂至斯!”
清芜安抚千漓,“鸢尾一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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