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请的姿势,浅笑道:“二哥快快请坐,前些日子本打算去看望二哥,但二哥恰巧不在府内,一来二去,还劳烦二哥先来我这了,是三弟的不对。”
恒英坐了下来,对越泽说的话似有些不喜,皱眉道:“你我兄弟二人说这些岂不是生分,虽说十多年未见,但我可没忘记,三弟小时候最爱跟在我身后,一声一声地叫着二哥,难不成如今成了亲王,倒要疏远了?”
越泽一听这话,连忙道:“二哥如此说岂不是让我心里难过,三弟心里可从未有如此想法,既如此,三弟这就给二哥陪个不是。”
话毕,越泽就要弯腰给恒英赔不是,连被恒英给阻挡住了,把人按在了椅子上坐好。
“你若真要赔不是,”恒英眼眸一转,拿起那白玉茶碗喝了一口,指着它笑道:“那就拿这御赐的茶叶来,这雪叶茶我可是馋了许久,前些日子我陪父皇去了万龙山一趟,本想讨些雪叶茶来,结果父皇说都没了,我还想今年的贡茶怕是收成不好,如今看来,都在三弟府上才是。”
雪叶茶是贡茶里头最好的一批,种养需极为细心仔细,灌溉要用每年冬日树间初雪融化的水,也因此而得名雪叶茶,但也是贡茶里头数量最少的茶叶,物以稀为贵,一直以来都极受皇家人青睐。
越泽对茶不挑,在边疆能喝得白水一碗已是不错,现今听恒英这么说,立马就叫来管家老付去将府内剩余的雪叶茶都拿来。
“那二哥可不同你客气了。”恒英拱手道了句谢,随即又笑道:“不过,此番前来,还是为了告知三弟一件事,下月父皇要照例在万龙山举行春猎,这还是三弟头一回去,有些许事宜怕三弟不太知道。”
每年万龙山的春猎都是皇家最热闹的时刻,唯有皇室宗亲和一些大臣以及有武职在身的侍卫才可前去,而在宫内当差的侍卫又多是宗亲子孙后代。
春猎乃荷国五礼之一的军礼,历代帝王都以武为重,十分看中,其狩猎和军事演习更是其中之重,也是为了防止宗亲子弟贪图安逸,荒废骑射。
临走前,恒英拍了拍越泽的肩,笑得极舒心:“三弟长大了,此次平乱三弟可谓功劳最高,着实是让我们大吃一惊啊,春猎上三弟可不许让旁人小瞧了去。”
直到恒英上了马车后,越泽才转身进府,想起适才恒英的话,不由得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人人都以为他平乱有功,殊不知回都的第一天,等待他的并不是荣耀赏赐,而是御书房内天子的怒火。
当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往边疆交至他手时,越泽觉得这一份圣旨依旧沉重的很,这是时隔四年后,他第二次接到圣旨。
四年前,寒风刺骨,松玉关关口大门紧闭,满地的白雪皑皑也抵不过他心中的苍凉,而如今,关口大开,再无人阻拦,驾马跃出不过瞬息,他却将要忘却去往都郡的路到底是何条。
孩童的记忆并没有多厉害,至少他跪在御书房看着上头满脸怒容的父皇时,他仍旧觉得很陌生。
“自请为帅,朕倒是低估了你,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此番若不是你侥幸,你要置那三千士兵于何地?”
“朕早就下旨让东城的赵将军带兵支援,方等几日又如何,小儿愚钝,急功近利!”
奏章直直地朝越泽扔了过来,砸落在他手边,宛若火烧般刺痛。
“既然人人都称赞你有功,朕就给予你这功劳,只望你清楚,功劳是多少军民的血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