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赏赐罢了,想至此,越泽嘴角不禁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山间冷风让越泽清醒了不少,也该回去了,不然十三指不定又要紧张成何样。
清冷的月光伴着地上但不可见的影子,越泽慢慢朝着那火光明亮之处走去,突然想起那时海棠君的眼神,像极了火光灰败,毫无任何神采,虽然他那张平凡的脸也没什么看处,可那眼神却让越泽心里很是一揪。
很多时候,越泽瞧见海棠君的模样,总是或躺或靠在一处喝酒,身边有时会跟着春娘,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越泽曾问过他怎么会这么喜欢酒,海棠君只是道:“这酒可是个好东西,不是常说借酒消愁吗?”
虽是笑着说,但还不如不笑,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越泽私以为海棠君的愁必然是极大的,不然何故要借如此多的酒。
自打猎归来后,越泽再也未闻到海棠花香,许是海棠君又躲哪儿喝酒去了罢,越泽不禁一笑,随后摇摇头,欲转身而去。
清脆的银铃声在这时响起,让越泽的步伐猛地一滞,似在耳边,又似在山谷远方,恰如呼唤,直达心里。
越泽缓缓回头,只瞧见前方山谷一片白茫茫迷雾,世间万物都在沉睡,唯有那银铃声铃铃作响,他抬步走上前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无论如何都要追到那铃声。
迷雾吞噬了越泽的身影,他不知道追了多久,依旧是白茫茫一片,直至前方出现一抹亮,耳边银铃声渐渐小去,取而代之的是恒古绵长的古老钟声。
一脚踏出迷雾,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巍峨大山,飞流直下的瀑布挂在西边,一条长长的百级阶梯似望不到尽处,满山苍翠,远远可瞧见掩映有不少雕檐玲珑的楼台殿宇。
一个白色长袍的小男孩突然从那山上走了下来,不过小小年纪,背上便负有一把白布包裹着的长剑,旁边还飞有一只白羽鸟。
男孩虽小,看着约莫五六岁的年纪,但行走之快,不过方一会便到了山脚下,越泽这才看清那只白羽鸟的额间生着一红点,颇有灵性。
眼前之景让越泽呆愣许久,他走上前去想询问小男孩,却发现小男孩根本瞧不见他,越泽向小男孩伸过手去,却如虚幻之境,摸不着碰不得。
这时前面走来一中年男子,同样是身着白袍,背负长剑,后头还跟着几个年轻的白袍道士,小男孩瞧见了,本来一直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了抹孩童的天真。
“父亲,您回来了。”
中年男子的眉眼间依稀可瞧见几丝疲倦,闻言摸了摸男孩的头,说道:“日后不必下山来,多多修道才是。”
男孩点点头,瞧着父亲的眼里满是崇敬,重重地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天衣自当谨记。”
随后一行人朝着山间阶梯走了上去,这样一群不似尘世中的人,让越泽心里大惊,他回头却发现再也看不见来时的路,唯有山下潺潺流水而过,巍峨的云峰上,峭壁生辉,阶梯直径而上,越泽抬步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