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看好家的。就是那个布占泰,要怎么对待,是不是派人把他盯紧了。”
“不必派人盯着,如今他就只能在建州部了,他还能去哪里,哪个部落会收留他?他要是真的自己跑了,就让他跑,算是我看错了人。”
“大哥,我们的女儿可是嫁给他了啊。”
“嫁了就是嫁了,如今也反悔不得了。如今四面环敌,你也不可太顾念儿女之情,以免误了大事。”
“好的,大哥。”舒尔哈齐看着威望日高的哥哥,不自觉答应道。
当夜,建州部举行了宴乐,酒酣兴致,努尔哈赤从旁边拿起了一把琵琶,开始弹唱起来,众人一阵喝彩。
“龚师爷,怎么看你兴致不高的样子?是我弹的不好吗?还是建州部的酒肉太难以下咽了。”努尔哈赤环顾四周,看到了自己的师爷龚正陆一副没有玩进去的样子,有些不高兴问道。
“大汗,龚某刚才想起一些事情,故而走神,还请大汗恕罪。”龚正陆反应过来,赶紧请罪。
“父亲,我猜,龚先生怕是想家了吧。我去了朝鲜才一年半载,就非常思念父汗,龚先生在建州部呆了也好几年了,突然想家也是不奇怪的。”褚英说道。
“哦,龚先生是这样的吗?”努尔哈赤问道。
“是的大汗,龚某刚才确实是想家了。”
“龚先生,这是我疏忽了。这样吧,忙过了这阵子,龚先生也可以写一封信给家里,这样可好?”
“回禀大汗,龚某父母已经离世,姐姐也已远嫁,写了家书也无处投递,只是有些思念故乡罢了。龚某一介落魄书生羁旅辽东,得蒙大汗看重,让我担当文书重任,又有家宅财宝,如今龚某在建州部已经是娇妻美妾,儿孙满堂,龚某又怎么舍得离开建州部?请大汗放心。”
“无妨,等我到了京城,给龚先生带回来一些家乡特产回来。”
“大汗,臣家乡在浙江绍兴,离京城也有千里之遥,特产在京城怕是难买到了,不过也多谢大汗费心了。如果可以的话,龚某希望大汗这次进京,再多带一些书籍和文房四宝回来,要不然龚某觉得自己的学识愈发不够了,现在好些大公子问的问题我都答不上来了。”
“哦?褚英,你问了龚先生什么问题?龚先生那也是我的老师,平时公务甚忙,不可以用刁钻问题为难于他。”
“大汗,还是龚某学识浅薄,不能怪大公子问的刁钻。”龚正陆赶紧出来解释说。
“龚先生你先不要解释,褚英,你来说说,你问了什么问题?这些问题你又是怎么想来的,还是从哪里听到的。”努尔哈赤看向褚英说道。
“父汗,我在朝鲜的时候,叔叔让我在张钦差的帐下听命,当时张钦差跟我们说,我们这脚下的大地其实是一个圆球,叫做地球,月亮和太阳也是一个球,月亮绕着地球转,地球又绕着太阳转。当时我就默默记下来了,我当时没敢问,回来了就想问问龚师父,这大地到底是平的还是圆的,龚师傅就没有答得上来。反正张钦差还讲了好多见闻,说在一个非洲的大陆有许多神奇的动物,比如有一种脖子很长很长的脖子,还有一种身上都是黑白条纹的马叫做斑马。又说非洲之人浑身都是黑的,身形矫健,跑起来很快。”禇英说道。
“张钦差乃是从海外回来的大才,龚某也曾拜读过他的书,确实是弗如远甚。”龚正陆说道。
“龚夫子那也是大才子,人家只是谦虚,你这问题有如童稚之问,怎么也来打扰龚夫子。你的课业学得好了吗?《三国演义》的字和上面的人名都认全了?”努尔哈赤训斥道。
“父汗你也就知道捧着一本《三国演义》看,我听闻人家中原的名将都是看《六韬》《三略》还有什么孙子兵法的,就是父汗你捧着一本小说来打仗。”
“真是岂有此理。你莫要看低了《三国演义》,中原兵法的精髓都在其中,罢了罢了,现在跟你说了也无用。”努尔哈赤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宴席就这样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不过很快大家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不过当宴席结束,努尔哈赤很快又把龚正陆单独传唤回来。
“龚夫子,今天确实是晚了,不过有一些事还是想和你聊聊。龚夫子没有喝多吧。”
“大汗请讲。龚某喝了几杯,倒也不算什么。倒是大汗海饮了这么多杯,也没有醉,龚某也是佩服的很。”
“建州部身处苦寒之地,周围又是崎岖山地,也没有什么可以游乐的地方,无非就是打打猎,喝喝酒。特别是这漫长冬季,不喝酒那也没啥滋味。龚先生,你每次喝酒还是太过斯文,和你喝酒没有意思啊。”
“建州部身处山林之中,忙时耕种,闲时采摘打猎,无论男女老幼,都是勇猛的战士,龚某也是佩服的很。龚某在家乡之时,就是小酌几杯黄酒。”
“先生家在绍兴是吧,这次进京,看看京城有没有卖绍兴黄酒的,给先生你带几坛子回来。”
“那就多谢大汗了。”
“龚先生,大明的军队,特别是南边的军队,战力如何?和辽东镇比起来怎么样?我听闻昔日倭寇肆虐大明南方,朝廷南边的军队都不能站,后面。倭寇只是流寇,倭人的大军我们建州的勇士也见识过了,除了装备的火铳还有些意思,其他的也不足为奇。这大明军队的精锐,是不是就在这九边精锐上了。”
“龚某只是一个普通士子,朝廷兵备如何,也不是我一个书生能知道的事情。大汗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了?”
“无事,就是好奇问问。毕竟朝廷的军队,我比较熟悉的,就是辽东镇的军队。辽东军还是以骑兵见长,也不知道大明南方的军队是怎么个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