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直白了,我的妈呀,原来那天我记得没错,我的确很主动。死就死吧,真的是,我决定咬死不承认。
“你没发烧吧?胡说什么呢?我亲你?你亲我我信,我回应你?你怕不是在做梦吧。”
“你的确说了你做梦三个字。”
“你看,那就没错了。”
“那是在我们接吻之后,我问你是不是我女朋友的时候。”
接下来的对话都是胡搅蛮缠不讲理喝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鸭子嘴硬。他一口咬定,而我就是打死不承认,有好几次我甚至有点想笑,他倒也不生气,先是不慌不忙的给假装醉酒断片没印象的我讲了完整且详细甚至没有一丝自己添加的事实真相,紧接着又开始描述当时能证明这件事各种气氛,即使是真的失忆听过了他的描述也该记起来了。面对我的不耐烦和逃避他终于有些生气了,我一向以为他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不是人们常说脾气越好的人发起火来越可怕吗,我不想惹他生气我匆忙的捏完我的圣诞小麋鹿就吵着要回家。回家的路上我看着窗外,暖黄色的路灯下能看到雪花一片片的飘落,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车里放着歌,连着我的蓝牙播放了一首老歌《I'mtheone》,是日本电影《天使之恋》的插曲,里面的佐佐木希美的像一个洋娃娃,美好、精致。我有一个想法蹦了出来:其实人生不就是找一个能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两个人一起笑一起闹或者一起无聊吗?如果这个人是他呢?我转过来看汪千黎的侧脸,很帅,是我喜欢的那种帅。
人就是喜欢受虐,其实汪千黎高高帅帅对我那么长情还百依百顺,看起来家庭条件也不错,那我究竟为什么不喜欢他呢?大概就是因为他对我太过宠爱,我的要求他从不说“不”,从来不会反驳我,我的要求他都尽力满足,极少有让我失望的时候,也许就是因为这些顺从,让我从没有注意过他的存在,换句话说就是觉得没有挑战性,就好像已经在口袋里的东西,你还会时不时的去看看它吗?我从没怀疑过他对我的喜欢,哪怕是他结婚了,哪怕是他又离婚了,所以我才会选择尽量避嫌,其实我本质还是善良的。
到了家楼下,他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上楼吧。”和大学时我们在操场散步散步之后他送我回寝室,在寝室楼下的场景一样,只是他的声音稍微比大学时沙哑了一些,有点烟嗓?我上了楼,从客厅的窗户向外看,他没走,他的车还在那。我总是觉得他的性格慢吞吞的,是那种家里有急事也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拿起车钥匙,走出去开门进到车里,一路上连红灯也不会闯一下的人,不会跟别人打架,不会生气,处事圆滑老练跟谁都可以是朋友,不会有路怒症,不会开车别别人的车,跟女友吵架的时候不会破口大骂,跟父母关系融洽,从小在爱的环境里长大的人才能做到如此温和吧。而我像一种不确定其属性的液体,没有形状,你把我放在什么样的容器里我就是什么样的,只是你不知道我是否具有腐蚀性,是否含有酒精是否点火就着。
洗漱完毕回来我看了眼窗外,他仍旧在那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拿起手机看到好几条微信还有未接来电,内容是“到家了吗?”“没事吧?”“说话呀?”客厅的灯我进门就亮着,我妈在客厅看电视,他知道我的房间的窗子是哪一个,他在楼下应该是没看到我房间的灯亮起来,所以一直没走。我赶紧告诉他我到家了刚才在洗漱,我打开我房间的灯,看着窗外他的车开走了,我有点惊讶的是,他竟然开的很快,莫非是生气了?
明天是周日,我正在心里盘算着假如他找我出去我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可是他并没有出现,直到下午他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问我感冒好没好,我说好多了,他就再没回复我。莫非,这次他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