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一辆朴素的马车配了两匹千金难求的宝马,朝着沧州周家的方向狂奔。
颠簸的马车里,溪宁坐在木板上东倒西歪,像个不倒翁。
老夫人撕开慈善的伪装,凶相毕露,脖颈处的黑色纹路,一直蔓延到右边脸颊,形似百足蜈蚣。
溪宁推测老夫人是个用毒高手,她最后的意识里,只有那句浮在花香中的“囡囡,该回家了”。
而后,她就在了马车里。
“为什么抓我?”溪宁问。
“请少夫人回府。”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嘴唇微动,粗哑的嗓音溢出,“少夫人可以喊老奴一声李妈妈,等进了府,老奴亲自伺候少夫人的饮食起居。”
“周家?”溪宁抬了抬被绑着的双手,佯怒:“你们就这么请少夫人?”
“看来少夫人还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李妈妈凑到溪宁面前,像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您乖乖做个药人,老奴少些麻烦,您也能留些体面,少受点罪。”
“老奴手里的毒药,少夫人难道想尝尝吗?”
李妈妈坐回原处,打开车壁的暗格,手指拂过一堆纸包,好似在抚摸自己的孩子,熟稔地喊着一个个名字。
溪宁忙不迭摇头,乌黑的眸子水汪汪地望着李妈妈,一副受了惊吓的娇弱少女模样。
半晌过后,溪宁悄悄动了动酸疼的四肢,察觉药力在一点点消退,心中稍定。
“李妈妈,长路漫漫,聊聊天呗。”溪宁一脸的纯良无害,暗戳戳地套话,“寒冬腊月居然出现蜜蜂,是你养的吗?听说蜂尾阁有一种赤焰蜂,能闻香识人,寻踪觅迹。”
“少夫人真是见多识广。”李妈妈凉凉地回道。
“妈妈过奖了。”溪宁抿唇一笑,继续问:“您辛辛苦苦演了一场戏,就为了在我衣服上涂点香料?”
“呵~”李妈妈讥讽地看着溪宁,脸上掩不住的得意,“少夫人也是个有手段的,那样不简单的男人,也能笼络在身边。
老奴演的戏,是给他看的,探探他的实力,没想到居然百毒不侵!真是老奴生平遇见的第一人!
有他在,用毒是不成了,所以我派人将他引开,左右没了他,捉您可就方便了。”
呸,老巫婆,溪宁腹诽。
她深敛情绪,再接再厉,一笑扬起,天真无邪。
“控制蜜蜂容易学吗?李妈妈是在蜂尾阁学的吗?周家和蜂尾阁关系很好?”
“杀手组织,拿钱办事。”
李妈妈脸色微变,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随口打发。
溪宁还要再问,李妈妈拿出一个药包,手指搭在上面一点一点,溪宁连忙闭嘴,挪到角落,缩成一个小透明。
“吁~”
马车急停,溪宁猛地撞在木板上,额头一片淤青,李妈妈也身形晃了晃,差点栽个跟头。
“哪儿来的不长眼的!”
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拦住了马车。
李妈妈掀开帘幕,问:“怎么回事?”
“险些与这位小公子相撞。”车夫答。
溪宁偷偷往外瞄,一马一车,相距咫尺。
溪宁眼睛一亮,机不可失。
她咬咬牙,贴着木板,双腿一蹬,趁李妈妈分神,迅速滚出马车,落到地上。
少年正与车夫理论,冷不防一团东西滚到马前,低头一看,像是一名女子,头发散乱地扑在脸上,浑身尘土,双手双脚都被绑着。
“救我。”溪宁吃力地喊。
千钧散的药效还没过,她刚刚一动,积蓄的力气已经耗尽,四肢重若千钧,如果这人坐视不理,她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万幸,这人还有些热血心肠……
少年纵马上前,握着马鞭,直指车夫,逼问:“这女子怎么回事?”
车夫手按在腰间匕首上,不言。
李妈妈从马车上走下来,语气冷厉。
“小公子,莫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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