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布衣点了点头,道:“没错!”
舒学臣闻言,神情一暗,张布衣见此,开口问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舒学臣摇了摇头,道:“不容乐观!凌晨大雨倾盆,后发水,知府就紧急召集了我等,本来是说抗洪救灾。
结果事情还没议出来,府城就被淹了。眼看这水灾越发严重,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这么干等着。哪里垮了,就转移哪里的人。”
张布衣眉头一皱,道:“为何不想办法将人直接转移出城?”
舒学臣苦笑的道:“庐州之外是一马平川,少有高山。唯独鸿胪寺应该能行。
但是这一城的人,足足三十万余数,别说鸿胪寺了,就是再来五个鸿胪寺一样的山头,也安置不下啊。
就算能解决安置问题,也没法转移的。我们庐州并非是什么港口府城,并无大型楼船舰队。
就一些小渔船,还被冲跑了不少,剩下的几艘能做啥!如今之局,只有努力维持着当前情况,静待上面救援。”
张布衣挥手间,召出了一条水蛇,示意对方跳上来,舒学臣眼神微亮,跳了上去,两人向着城中而去。
“可知道此次发水是为何?”前行间,张布衣问道。
“知府大人凌晨时,就动用官印,紧急联系了湖州巡抚。据说是近日来的连日大暴雨,黄河又出现了数段决堤!”舒学臣开口道。
果然么,张布衣心里一凌,白水县时,看着那夸张的水灾,张布衣就有了猜测。
“等等,数处?岂不是受灾的不止咱们这一处?”张布衣问道。
舒学臣点了点头,道:“听闻湖州、江州、两广之地,皆发水了,大小程度不同。”
“那现在情况呢?”张布衣问道。
舒学臣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应该在紧急处理中吧,希望能快点堵住。不然加上这大雨,不出两日,这一城的人,就存不了几个了。”
张布衣面色也有些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就是数十万的死伤。而且数处决堤,那就表示他们这里不一定能有人来及时救援了!
两人言语间,已经来到了城中心,此刻县衙也被淹没了大半,知府成占平在一处二层阁楼里,处理着各种事物,调度各方。
虽然庐州巡检司已经设立,但是毕竟不是后世,不过是一年前才创立的,收拢的修士大多修为不高,因此他也忙的焦头烂额的。
张布衣到来,看到对方有着初入三转的修为,诧异的同时,也稍稍松了口气,不是他想的一转就好!这等修为,拼命下还是能做点事情的。
张布衣的到来,让成占平眼神一亮,经过舒学臣介绍,知道张布衣是巡检司官方的修士,眼神就更亮了。
成占平看着张布衣身下透明的双尾灵狐,又看了看刚刚托舒学臣回来的水蛇,期盼的道:“道长是妖灵召唤路数的?可有群召手段?”
张布衣点了点头,道:“有是有,但是贫道修为有限,就算不眠不休,面对这数十万的人,也无能为力。”
成占平道:“本官也没做那指望,就算道长能救,本官也难寻到近处的安置地。至于远处,即便能弄去······也不如在此地等着。没吃食有安置又如何?
本官现在比较伤脑筋的是城里没啥大船,本官也是个标准的官修儒生,一身本事全在手中官印上,没法弄出船只来,安置一些个急需救援的。”
张布衣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打算将官宦子弟先救出去?”
成占平看了看张布衣一身道袍打扮,知道道门人的性子,立即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不解决一些人的后顾之忧,难以腾出手来的。
当然也不全是,除此之外,还有些地方大面积的垮塌,那些人也急需转移。不能这里垮了就往那堆,这么拆东墙补西墙,迟早要全塌。”
张布衣倒是对此没啥意见,人都是自私的,还有时代的局限性下,成占平这么做才算是最好的稳定后方的方桉,至于后世的一视同仁,在这里是真的不适合。
真要这么干了,有能力的绝对偷偷将家里人弄走,自己估计也跑了,那才容易乱。之前张布衣就经历过救灾,对此也算熟悉。
“行!”张布衣成吟了一下,点头道:“但是贫道先要去一趟胡家!”
“胡家?城南书香世家,本代举人胡传当家的那个胡家?”成占平面色微变的道。
张布衣点了点头,回道:“嗯,没错,就是那家!”
成占平面色微变,和舒学臣对视了一眼,问道:“不知道长你寻胡传所谓何事?”
“这个就不用知府大人操心了。”张布衣澹然的回道。
成占平两人面色一阵犯难,张布衣见此,道:“怎么,这还有什么难处不成?
知府大人别告诉贫道,这胡家全家老小,皆被水冲走了,一个不剩的,贫道来时,可是看到城里大大小小的房顶,皆坐满了人,空屋没几个,想来大人处理还是颇为妥当的。”
成占平闻言,大概是有求于张布衣,面露难色间,姿态放得很低的道:“道长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发生了一场血桉,这胡家上下,已然全灭了。
而且连日大雨和发大水,我等没能及时察觉,之后发现,都是胡家有大量浮尸飘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我等才得以发现。
但是那时水势已经涨起来了,本官本就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没闲工夫关注此事。”
成占平言到这里,看着张布衣阴沉下去的面色,怕张布衣拒绝之后的救援,立即道:“道长你看这样行不,你帮本官救人,本官承诺,之后定当帮道长将此事查个水落石······”
“咳咳!
!”舒学臣这时面色微变,剧烈咳嗽了起来。
成占平言语动作一顿,不解的看着舒学臣,面露不解。张布衣也看向了舒学臣。
舒学臣见此,沉吟了一瞬,直接摊牌道:“此事也不怕直说,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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