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圆月。他拿起了手中的酒,一仰头。
“咕噜······”
长长的饮了一大口,没有用法力去做什么,火烧的感觉顺着舌头,一直烧到了心中,让他的内心,更加翻腾了几分。
朱晴儿愣然的看着有些忧郁的陈连舫,夜色中的他,似乎渐渐和曾经的他重合,变了不少,却又宛若什么都没变。
当陈连舫再次仰头灌了一口酒后,朱晴儿才回过神来,飘身上了房顶,距离陈连舫两米远的位置站着。
“你来啦!”想了千言万语,准备了万语千言,结果朱晴儿最终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嗯!”陈连舫轻轻的点了点头,再次仰头灌了一口酒。
“少喝点!”朱晴儿忍不住的道。
陈连舫的动作顿了顿,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偏头看着朱晴儿道:“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朱晴儿有些委屈的道。
陈连舫动作一顿,再次陷入了沉默,菜鸡的他,这才意识到就不该问这种白痴问题。精明的头脑,强大的处事能力,在这一刻就如报废了一般,笨拙而生涩。
“你的头发······?”沉默了一瞬,朱晴儿看着陈连舫,如是的问道。
“没事,当年和师兄做了些傻事,总要付出些代价的。”陈连舫迟疑了一瞬,如是的回道。
朱晴儿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再追问,沉默间,向前两步,坐在了张布衣身旁的房顶,躺了下去。
陈连舫见此,没有阻止,身体微僵的杵在了那,宛若一个木桩。
就这样,陈连舫坐在房梁尖角处,朱晴儿躺在一旁的房顶,抬头就能仰望到天空和陈连舫。两人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陈连舫再次仰头,小口的喝起了酒,朱晴儿嘴角洋溢着微笑,抬头看着天空的星辰,视线余光中,是陈连舫的身影造成的一大片的阴影,如此就有些满足了。
两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小口的喝着酒,她没问以后咋办,这和和她预想中的种种,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的画面。
良久,一壶酒快被陈连舫喝尽,有些微醺的他,终于开口道:“给我十年吧,十年后,你若还愿嫁,我应该也能娶了。”
不是什么情话,甚至可以算是最蹩脚的承诺,终于从陈连舫的嘴中说了出来。
“好!我等着你的十里红妆!”朱晴儿双眼眯成了月牙般,同样干脆的道。一生一世般的承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定下了。
随着话语,朱晴儿的气息,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似乎终于打破了什么,迈出了最后的一步。
陈连舫微愣的看了对方一眼,四转转职能这么水到渠成,这么悄无痕迹么?
看来,她真的走了李清照的路,以痴情为道!
那么,就定然不能辜负了啊!
“你还要走是吗?”良久,朱晴儿开口道。
陈连舫点了点头,说了个毫不相干的东西,“从年前第三次变法开始,东瀛这两年动作越来越大了,师兄耗费了数载寿元起了一卦,得出结果,这两年必有大变。”
朱晴儿闻言,偏头看了看陈连舫。因为躺着的原因,从下往上看去,坐在房顶的对方此刻似乎异常的高大,雄伟,头上顶着圆月,宛若顶着漆黑的夜空。
“我听族里说,蜀地这些年气数有异,乃大夏中兴燎原之地。”朱晴儿言到这里,顿了顿,道:
“我知道你性子,看着冷,心里却比谁都火热。我不会求你放弃什么,只求你,活着回来,可好?家国家国,国要守,家也要有的!”
陈连舫再次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道:“嗯!”
“你自己应下的,我可要记着了!”朱晴儿立即道。
“知道了,这算我的第二个承诺吧!”陈连舫如是的回道。
“那,可以等几天再走么。”朱晴儿突然抬起了头,侧着身子看着张布衣道:“庐州不少地方景致都不错呢!”
陈连舫喝酒的动作顿了顿,迟疑的点了点头,道:“好!”
······
次日,陈连舫开始和朱晴儿各地的游玩,数十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她时刻整个人都洋溢幸福的笑,发自内心的欢快。
陈连舫也带着些许宠溺的陪同着,游山玩水,踏湖寻河,好不潇洒恣意。
就这样,一晃半月。
这日,一处湖中独木舟上,张布衣坐在船头,朱晴儿倚靠在他肩膀上,享受着宁静和惬意。
“我该走了!”陈连舫如是的道。
“嗯!我等你!”朱晴儿僵了一瞬,随即回道,没有什么丰富辞藻,一句等你,表达了所有。
陈连舫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将其扶正后,身体突兀的崩散了开来,消失无痕。
朱晴儿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愣愣出神良久,即便四转成儒了,她依旧没看到张布衣如何离开的。
她呆愣良久,才喃呢自语道:“活着回来!”
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陈连舫听的。
······
青玉观,青玉大殿外。
半个月中,张布衣对如今的青玉观已经非常熟悉了,王圆箓他们在青玉观也呆了半个月了。
杜心五两人一直没有来,看上去似乎外勤任务并不太顺利,以至于蜀都暗部那边没主事人,已经来人催了两次了,因此今日该回去了。
“师尊真不跟弟子去看看蜀都红尘殿么?弟子等这些年,可是严格按照师尊您当年的交代建设的。”王圆箓看着庄正松,如是的道。
庄正松摇了摇头,道:“不了,贫道还另有要事要办,这次回来,主要是带你两个师弟回来的。
本打算送他们去蜀都历练下,如今既然你来了,我就将人交给你吧。蹉跎半月,贫道也该离开了。”
清风和明月听闻庄正松又要走,两人立即问道:“那师尊您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