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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饭菜上来后,裴可可高兴地拿起饭菜喂起了小猫。简单看到裴可可忙完后,便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一会发现裴可可仍站在身后,不禁愠怒道:“坐下,吃饭!”说完,感觉语气重了,看到她委屈的表情,简单笑了笑,轻轻说道:“可可,快吃饭吧。”
“爷,等您吃完我再吃。”
“快坐下,否则我真生气了!”简单命令道。看到裴可可涨红了脸,鼓起勇气慢慢地坐下,轻轻地拿起筷子端起碗,低着头细细吃着。简单笑了笑,将一盘酱牛肉推到她面前,说道:“必须吃完,别浪费。”说完,抿了抿嘴,伸了伸懒腰,拿过背包,检查着自己的物资。
简单将所有银子拿来出来,细细数着,算上给“花枝楼”老鸨母的五十两租车费,还剩下一百五十多两。这时,听到木地板传来的轻微地脚步声,简单慌忙将银两收起来,听到小二在门外喊道:“爷,您要的洗脚水。”
裴可可开门后,简单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店小二,稚嫩的脸庞,瘦弱的体格,端着两大盆洗脚水,盆与盆之间有两片儿木板隔开。走起路来步伐竟是如此轻盈,不禁夸赞着如此惊人的神力,他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腼腆地说道:“让爷您取笑了,小的也是偷些懒,少费些脚力。”
小二将脸盆轻轻地放在靠近床边位置,简单往后挪了挪,刚要脱鞋袜,裴可可慌忙放下碗筷,小跑到简单面前,迅速蹲下欲要帮简单脱鞋袜。简单连忙避让,笑着说道:“丫头,吃你的饭。我自己来便是!”
裴可可咽了咽口中的饭,说道:“爷,让我来伺候您。”
“不用!”简单坚持道,裴可可犹豫地走到饭桌前,直到她坐到座位上,简单朝裴可可和蔼地笑了笑。又看向旁边的店小二,温恭地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店小二恭敬地作揖后,回道:“爷,小的叫戴洛,今年一十有六。”
“当地人?”
“流浪至此,幸得掌柜的收留。”
“祖籍在哪?”
“中书省即墨,一个靠海的小渔村。”
“胶州?!自己老家原隶属于即墨府,这还是老乡呐。”简单暗想道。抬头问道:“千万万水之隔,为何会漂泊至此?”简单说完,看向他略有难色。说道:“不方便可不说。”
小二听后,连忙回道:“不,爷,方便。”说完,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道:“家乡连年受灾,饿殍遍地,家人也……”说完,眼眶里的眼泪打着转儿。
“对不起,提及你的伤心往事。”简单愧疚地说道。
“爷,别这么说。都是往事了,人得往前看,您说是不?”
“是,是,说得好!人要往前看。”简单说完,又仔细看着,他穿着整洁,双手白嫩。简单轻轻问道:“你以前上过学堂吧?”
小二惶恐地朝门处看了看,小声地说道:“爷,您慧眼如炬,小的确实读过几年私塾。”说完,又转身瞅了瞅外面,哀求道:“求爷不要说于掌柜的听,否则,小的干不下去了。”
“这是为何?”简单疑惑道。
“店小,事端多。掌柜的疑心重,总疑小的偷师学艺。他若知小的识字,万不会再留我。”
简单笑了笑,问道:“你月俸多少?”
戴洛诧异地看向简单,问道:“爷,您爱说笑。小的哪有什么俸禄。”说完,疑惑着面前的这位小爷,对待自己的丫鬟竟是如此礼数,不禁暗自羡慕着正在桌子上吃饭的裴可可。这时,看到裴可可正用两只大眼睛盯着自己,慌忙转向简单说道:“爷…爷,小的要忙去了,有事您吩咐。”说罢,刚要转身,被简单一手抓住,看到他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简单看到戴洛慌张的表情,笑了笑说道:“趁着年少,想不想去闯荡一番?”瞅了他一眼,又正色道:“虽是正业,然,或会丢失性命!”简单看他正要回答,继续说道:“不急,明日一早再答复于我。”
一个小小的客栈内,简单坐在床边泡着脚,顺手接过一杯茶水喝着,思索着初到困龙潭至今的种种诸事。本来计划要去拯救王二蛋一众,怎料阴差阳错地来到此地,在简久同的自我描述下,又被其莫名地轻视,一想到明日的行程,不禁地看向裴可可,发现她不在房间内,惶恐地站了起来,喊道:“可可……”
“爷,我在。”看到简单表情紧张,连忙回道。
简单低头看到裴可可正蹲坐在洗脚盆前给他洗着脚,叹了一口气说道:“嗨,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跑丢了。”说完,拉起裴可可,微笑着说道:“你这丫头,都说不让你洗了。趁着水还热,赶紧泡泡脚睡觉。”
裴可可泡着脚,想到简单如此地紧张自己,心里感到暖暖地,不禁笑出了声音。
简单看到裴可可在发着呆,从床上抱下一张被子,铺到靠近四方桌附近,又将烛台挪了过来,说道:“丫头,别发呆了。晚上我睡地板……”还未等简单说完,裴可可立马从洗脚盆里跳了出来,喊道:“不行!爷,你睡床,我在一旁伺候。”
简单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她的小脚,说道:“再泡泡,然后睡觉。”说完,往床上扔了一把手电,继续说道:“起夜的话,打开手电照着。”说罢,起身吹灭了蜡烛。
平日里,有心事的简单往往会彻夜难眠,相反,他似乎对这一切已经麻木了,很快地入睡了。而此时的裴可可正窝在被窝里,双手紧握着手电,暗自窃喜着,想着与简单相遇的那一刻,想着他对自己的呵护,想着他对自己的微笑……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