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欲人勿知,莫若勿为”简单厉声道。
“我就去了几次!”关行之辩解道。
“我相信你去了几次,但‘御利坊’里的关爷可是熟门熟路吧?”简单说完,看着他怏怏不服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有余剩,‘花枝楼’你随便去,但这赌可是要败家的。”看到他刚要反驳,又说道:“你从军中出来,家人何曾得你一钱?”
“是啊,老关,每次我回家探望之时,爷都让我给嫂子和孩子多带一些银两。爷都不让我告诉你。”沈成说道。
“切~”关行之轻蔑地说了句,又不耐烦地说道:“在外拼死拼活,有这点儿嗜好也不耽搁走镖。”沈成看到关行之如此地怠慢无礼,使劲地给他使眼色,只见他轻蔑地歪了歪头。
“这半年以来,关爷走镖可顺利?”简单反问道。
关行之不屑地说道:“那是自然!”
简单听后,哼了一声,说道:“那关爷好生歇息。”对着沈成和戴洛说道:“和我出去一趟。”说完,气呼呼地走出店门,突然又站住,沉思了一会儿,大声吩咐道:“停止月俸!”
在路上,沈成和戴洛二人一个劲儿的哀求简单绕过他这一次,简单愠怒道:“狂嫖滥赌者,留不得!薄父母妻儿者,留不得;骄横恣肆者,留不得!不知悔改者,留不得!谎言连篇者,留不得!”
简单突然停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冷静了会儿,说道:“期间我安排人私下里意会他,好令他迷途知返。怎奈还是这个德行!”看了看沈成,又说道:“半年多没走镖,你可知道?”
沈成看着面前的简单,暗惊道:“自从将整个镖队交给自己负责后,他几乎不过问镖队的大小事宜。而关行之半年多没走镖一事,自己却从未听闻…这分明是告诫自己失职!”惶恐地说道:“爷,但凡有镖,我必是亲自送出城门!每次返回,亦是出门迎接!我明明看到他随镖队同行……”
简单对着戴洛笑了笑,又轻轻拍了拍沈成的肩膀,微微一笑,说道:“那你可要询问仔细喽……”
......
高其山的府邸内,简单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旁边站着的管家唯唯诺诺,身后是沈成和戴洛在直直地站立着。前几次与高其山的会面都是在正堂内,这次是在偏厅。简单怀疑与门口停着的几辆马车有关系,从马车的规格上来看,来访客人的身份不次于高其山。琢磨之时,高其山便走了进来,简单连忙起身作揖,在一番客套下,高其山说道:“怠慢简掌柜了,正堂内有几个同僚在商议军粮一事,故此委屈简掌柜在此。”
简单恭敬地回道:“高老爷您抬爱,只要是能为您解忧,小的不挑理。”
高其山哈哈大笑道:“简掌柜,别客套了。”说完,又对简单附耳低语了一番,便跟随着高其山缓慢的步伐走向正堂。
正堂内的来访者有四位,简单挨个儿见着礼,看到肥头大耳的赵都督傲慢劲儿十足,无暇他在属下面前高谈阔论,便若无其事地自顾喝着茶。
“砰~”赵都督把盖碗往桌子上用力一放,喝斥道:“胡闹!”说完,高其山和几位县丞惶恐地站了起来,赵都督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一个个都是猪头!”轻蔑地看了简单一眼,又冷冷说道:“身系天下安危之重任,怎能托付于一个市井小民!”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指了指简单,说道:“你……”高其山小声提醒道:“简单!”赵都督狠狠瞪了他一眼。
简单听后,将刚要放在嘴边的盖碗停下,又不动声色地轻轻放下,慢慢地站起作礼道:“回知府大人,市井小民简单。”
“据闻你亦帮官府押送货物?”赵都督冷冷地问道。
简单看了看正站着的几位官爷,除了赵都督不认识外,正惴惴不安的几位县丞都是老相识了。刚才在偏厅内,高其山特意嘱托简单切勿透露走镖一事。他微微一笑,说道:“回知府大人,小民只给大都的周宣抚走过几次镖。”
“周自真,周宣抚?!”
“正是!”
“押运的何物?!”
“小民不知!”
“押运到哪?”
“小民不知!”
“接收人总该知道吧?”
“小民亦不知!”
“一问三不知!”赵都督愠怒道:“那总该有你知道的吧?”
“只知雇主!”
“退下!”赵都督喝斥道。
“小民告退!”简单回完话,作礼后走出正堂,给门口的沈成二人使了个眼色后,俩人便匆匆出府。刚出府门,沈成便骂起了赵都督……简单待他尽兴地骂完后,对着其二人吩咐道:“通知下去,近几日要回城的镖车一律不得进城,与城内的镖车都去二十里外的引水沟镇的养马场,那里会有人安排。”
“啊?”沈成惊讶道。
“爷,来卢龙县避暑的人都陆续回返,正是忙得时候。”戴洛紧说道。
简单对他二人神秘地笑了笑。
三人到了店内,赵洪远说关行之已经辞工,另外还欠着柜上二百一十六两银子。
“这么多?!”沈成吃惊地说道。
简单看了看沈成,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赵洪远吩咐道:“算我帐上吧。”说完,对着裴可可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