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将信交给常有,道:“你也看看信上的内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常有恭敬地接过信,仔细地看了看。
信的内容只是一些关于烟花的说明和金戈的病情。
金戈称自己所患的病,叫做焦虑症。
常有看过后,恭敬地放在御案之上,并没有说话。
齐茂紧闭双目,用手指敲打着御案,突然问道:“常有,你说金戈为何称病不来见朕?”
常有想了想,道:“奴才愚钝,一时真的想不出。”
齐茂冷笑道:“前几日,户部上奏,想让金戈去京州。”
“清查京州刺史董千和定国公府私吞税银之事,金戈便称病在家。”
“今日朕召他入宫,他依旧称病,看来他是担心朕让他去京州啊!”
见齐茂只是说了句“大胆”便没了下文。
常有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如果换作别人,这就是欺君之罪,是要抄家灭门的。
可是金戈呢?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大胆。
常有很纳闷,金戈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术,会将齐茂迷惑得神魂颠倒。
常有很认真地想了想道:“京州匪患猖獗,土地贫瘠,并且还是定国公的地方,金县子担心自身安危称病不去也情有可原。”
齐茂摇了摇头,道:“金戈称病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到底是为什么呢?”
……
此刻。
金戈正在护国公府的房间内小憩。
突然,敲门声响起。
啪啪!
金戈睁开双眼,坐了起来,道:“进来吧!”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
一个黑衣人走到了他的近前,躬身道:“京州那边人飞鸽传书说,京州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
“只是听说大商国使臣将于近日到达京州。”
那黑衣人说着,又从怀中拿住了一个账簿,放在桌子上道:“二姑爷这是景德九年至景德十一年,近三年各州府赋税账簿。”
金戈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之色,忙从怀中拿出银票,交给那黑衣人,道:“十四叔,这些银子您拿去和几位叔叔喝茶!”
那黑衣人也不客气,收起了银票后,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了。
金戈这时,翻开了桌子上的账簿。
这上面记载的,是最近三年大乾朝各州府的税收情况。
金戈将各州府近三年的赋税数字,用表格都记录了下来。
看着这各州府的赋税有升有降。
金戈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
只是当他看到了凉州、定州两个州的税收时,微微一愣。
他好像想到什么了,急忙将他这几日正在看的《大乾州府广志》,从枕边拿了过来。
《大乾州府广志》是详细记载大乾朝各州府制度与风俗,以及每年发生的大事小事件。
他快速地翻到了景德十一年志。
只见上面写着:“景德十一年,六月,凉州、朝州两州大旱,十数万流民南下……”
金戈又看了眼表格上景德十一年的税收。
终于,他发现了端倪。
景德十一年,凉州和朝州都大旱了。
可为什么那一年的税收,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金戈眉头紧皱,自语道:“百姓都没了,官府找谁去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