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江在神情恹恹地等苏绥下楼。
苏绥见他脸色明显很差,略一犹豫还是问他:“江在,你身体怎么了吗?”
江在走在她右侧,眉眼淡漠,戴着口罩,声音有很浓重的鼻音。
“应该是昨天淋雨感冒了,我送你到公交车站,之后我再回来,下午放学我在站台等你。”
他一转眼瞥见苏绥刚刚张口想说什么,眸光晕沉。
“今天我请病假,已经和张老师说过了。”
苏绥想问的话没问出口就被他回答了,只轻声叮嘱。
“那你回去记得多喝水,中午要么自己煲个粥,要么去小区门口点个粥,注意多休息......”
余光里江在掩在口罩后的不耐烦相当明显。
想来江在多少已经厌烦透了苏绥以及这种“徐存安”式妈妈关怀。
能过来坚持送她上下学已经是他极限了。
苏绥很快识相闭了嘴。
上了公交车,苏绥说不上什么心情回头看一眼。
只见锈迹斑斑的老旧站台里,江在瘦削笔直的身子一个人站着,衬着远处森森绿意,反有几分说不出的孤寂苍凉。
苏绥觉得可能自己也病了。
脑子有病。
-
来到学校,见到江在空位,即使他坐在偏后面,还是有不少男女同学前来关怀询问。
当然,都是问同桌孙程居多。
孙程一脸懵,挠挠头疑惑:“不知道啊!你们问我我问谁?在哥跟我也不熟啊!”
最后干脆支招建言:“你们去问七班的李参、周奇他们吧!他们和在哥是真的铁,保准问得比我有看头!”
前桌的苏绥听着后座不住的窸窸窣窣,先自忍不住了。
她转头向来者回复:“他昨天淋雨感冒了,今天请了病假。”
孙程如蒙大赦,又是感激又是敬佩看向苏绥:“哇!原来是这样!不愧是在哥的前桌,了解得比我这个同桌还清楚!”
苏绥:“......”
这个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吗?
还是这年头的彩虹屁都可以这么五彩斑斓,不讲道理?
孙程夸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诶,那苏绥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落,却见跟过来询问的那几人视线不约而同转向她。
苏绥微感几分无奈,回答:“我和他同一个小区,所以知道一点。”
剩下的也没必要说得太清楚。
余人皆是恍然大悟,又有些惊奇。
还有人刚想说什么,张亮俊就踏着上课铃雷厉风行进了门。
张亮俊瞧见孙程边那明显的一小撮人,一皱眉,很快沉声吼出一嗓子。
“都在那里围着干什么?没听见上课铃吗?多晚上课我就多晚下课,已经半分钟了......”
这真是所有老师时不时的经典算法,孙程边的同学立刻做鸟兽散状,纷纷坐回原位。
“好,拿出昨天的作业,我评讲几道题,翻开第八页......”
下课后,苏绥就被郑禾拉着去饭堂边小卖部买瓶酸奶。
恰在回路上经过昨天撞见那把伞和小猫屋檐下,见到一个蹲在小猫前的熟悉少年。
“班长!”
苏绥还未开口,郑禾早已兴高采烈高叫出声。
少年闻声起身,转向她们。
同样是身姿挺拔的修长少年,少年气质和淡漠寡言的江在截然不同,温润如玉,佳质似竹,无端让人想到“君子如玉”的温润来。
李易安抬了抬鼻梁上的黑色镜框,向她们友好笑笑。
“是你们啊,怎么了?”
郑禾快人快嘴,见到李易安身前那只孱弱的小奶猫,直接开口问道。
“诶,班长,这是你养的小猫吗?好可爱啊!”
“这不是我的猫,只是昨天看见这小猫,看上去挺瘦弱的,就想买点猫粮喂喂它,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想着有缘就来喂喂。”
“哇,班长你真好人!诶对了,班长你见到昨天遮着这只猫的那把超好看的伞吗?那是谁的呀?我好奇死了!”
一边苏绥虽未开口,却悄然认真听着。
只听见李易安温润平和的嗓音轻轻响起。
“啊,那把伞啊,那是江在的呀,我还是看着他在雨中把自己的伞用来遮猫,听说他还因为这淋雨感冒了,他才是真正的大好人呢。”
话落,意料之外,李易安转向一边沉默的苏绥,微微弯起好看的眉眼,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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