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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神的儿男!”
这五十四人喊着口号,当真气势如虎,又有几十个近前的河湟铁骑被斩于马下,李立遵和温普奇心中大怒,示意将那少年僧人带到近前,李立遵将大刀架在那少年的脖子上叫道:“箭奴,还不下马受降,你主人在此!”
箭奴只做不知,大声道:“觉如赞普才是邈川真正的主人,我等为觉如赞普而死,死得其所,邈川巴乌,死得其所。”
众兵士齐声高喊“邈川巴乌,死得其所。”
阵型缓缓向前移动,逼迫着河湟铁骑步步后退。
伍拾玖在对岸看得明白,箭奴等人按照八卦九宫图列阵,与柳自在所教的九宫飞步有异曲同工之妙,八个方位彼此呼应,首尾相顾,箭奴居中策应,几乎没有破绽。
那五十四人又十分骁勇善战,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每六个人占据一个方位,分工协作,又成一个彼此照应的微型战阵,再加上军心齐整,意志坚定,确实很难攻破。
李立遵冷笑道:“好,我就让你们看看自己的主人骨头硬不硬。”
说着一脚将少年僧人踹下马背,挥起马鞭抽在他身上。
那少年忽然杀猪般嚎叫起来,口中不断高喊:“圣僧饶了我吧,圣僧饶了我吧。
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只是饶了我的小命。”
说着跪在地上,冲着李立遵连连磕头。
箭奴等人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的觉如赞普竟会如此没有骨气,甚至低声下气地求饶,哪还有半点领袖的尊严?全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就是这一顿的工夫,河湟铁骑又一轮攻击冲到面前,东向、东南、西北等几个方位的兵士被冲散阵型,十多人中枪落马,阵型一散,剩余的几十人被围在中间,纵然奋勇抵挡,奈何人数太少,逐渐有人惨死于马下。
李立遵狂笑道:“上,给我上,杀光他们!”
箭奴大叫道:“觉如赞普,你不能这样,快起来,起来!
你忘了你是亚龙王的后人吗?”
但不论他如何叫喊,那少年僧人只是跪在李立遵马前连连磕头。
这时一杆长枪横着拍到,结结实实打在了胸口,箭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晃了几晃,摔下马来。
李立遵见箭奴受伤,高声叫道:“割下箭奴脑袋的,今日阵前提拔为东本,赏牛羊千头,黄金百两。”
正在围攻的河湟铁骑听了,纷纷抽出腰刀跳下马直奔箭奴而去,都想割下他的首级领赏。
但那箭奴虽然受伤坠马,依然勇猛无比,双手握着铁枪左支右挡,众人见他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却依旧势如疯虎,一时不敢上前。
这时五十四名邈川巴乌就只剩了箭奴一人,眼看性命只在呼吸之间。
李立遵狞笑道:“都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他们尊奉的觉如赞普,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怎能统领邈川各部。
只有温普奇和我,才是真正的河湟之主。”
到这个时候,河湟铁骑等众多吐蕃武士已经深信箭奴等人犯上作乱,所谓亚龙王之后、神佛转世,只是个临阵偷生的懦夫。
众人围住了箭奴不断嘲笑和侮辱,有的人甚至冲他脸上、身上吐口水,将地上和着血浆的烂泥扔过去。
箭奴此时已是精疲力尽,抡开大枪将周围的人逼退几步,两手掉转枪头,对准自己的咽喉大声道:“我不信觉如赞普是贪生怕死之辈,那木卡(苍天),你为何这样待我!
阿史那威死不瞑目,阿史那威死不瞑目!”
说着,奋起神力,就要自尽。
忽然手中一空,那杆铁枪已不知去处,接着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拎了起来,“嗖”
地一下跃出层层重围。
出手之人正是伍拾玖。
因为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两次听到“阿史那威”
这个名字,第一次出自温普奇之口,第二次出自这年轻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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