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活到今天,就是为了手刃你这狗贼!”
阎行因为赵云的当头三拳,已是被打的血流满面,失去了本来的容貌,但他似乎还保留着一丝清醒,闻言哈哈大笑。
“姓赵的!你今天之所以能够报仇,还不是因为有袁尚替你撑腰!若是没有他姓袁的,你算什么?你还在榆中被我关押囚禁着呢……赵子龙,你他娘的就是我阎行圈养一条狗!一条狗!”
说到这里,便见阎行猛然一甩头,对着远处的袁尚怒吼道:“袁尚,袁显甫!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反吗?你知道吗?啊!”
袁尚一脸漠然,半眯着眼睛,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就是因为他!赵云!因为他!论本领,伦军略,我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屠夫之辈!凭什么他能当雍凉大都督,而我就不能!我们一样的本领,一样的武艺,一样的军略,为什么他不但压在我头上,还事事监视着我,钳制着我?凭什么!”
袁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的射在了阎行的脸上。
“这天下的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就因为赵云在你之上,你就要反?”
阎行哈哈大笑,道:“他在我之上也就算了……赵子龙,我想问你一句,我阎行当年立下大功,袁尚击败曹艹我功不可没,这事是也不是……你赵云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不信任我?凭什么防着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值得相信托付大事……你是袁尚的心腹股肱,所谓疏不间亲!有你这尊煞神,我在他那永远都不可能超越你,哪天你看我不顺眼,在袁尚那一句话就可以置我于死地!我不反,等着你害死我吗?我的活路何在!是你逼我反的!”
赵云闻言,脸色登时变了颜色。
袁尚却是在亲卫的护持下,来到了阎行的身前,他低头看了看这个死在旦夕之际,还不忘挑拨离间的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够了,你的这些挑唆之言,我不想多听。”
袁尚长长的输了口气,转头吩咐道:“送他上路。”
一旁的侍卫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但见他们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坛装鱼油砸碎在了阎行身边,接着点燃了火折子,冲着阎行扔了出去。
只是一个瞬间,阎行的身体就被点燃了!
但见汹涌的烈火侵蚀在了阎行的身体上,吞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啃食着他的每一块骨头,噼啪作响,焦气伴随着热浪迎面而来。
阎行仰天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震天动地,让人心惊胆寒。
袁尚可怜的看着被烈火逐渐焚烧成一团焦黑的阎行,悲凉的叹了口气。
这是一员能征惯战的勇将啊,若是他肯安安稳稳的做事,兢兢业业的做人,不出数年,一定会成为袁军当中独当一方的优秀人物,其成就绝对不在赵云,张郃等人之下,只可惜他心姓不善,走了弯路,落得这么个下场。
而剩余的那些叛逆,此刻也都被袁尚麾下的士卒用绳索绑上,只待押解回去之后,便依照律法腰斩弃市。
赵云转过身,默默地走到了铁嗓子和文稷的灵位前,他单膝而跪,闭着眼睛喃喃的念叨。
“兄弟……哥哥为你们报仇了。”
而此时此刻,看着最终落得被活活烧死下场的阎行,在场的将士们没有一人脸上有快意恩仇或是解气的,相反的,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悲怆和深深的没落。
少时,待火势熄灭之后,袁尚迈步走到烧焦的尸体之前,抬手指了指阎行,道:“诸位,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场内诸人静默不语。
袁尚长声一叹,继续道:“关中内乱,我们失去了太多的同僚之士,骨肉亲朋,而雍凉二州的民生更是趋于凋落,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芜……”
说到这里,袁尚的语气猛然一变,趋于升高,道:“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些悲痛,让我看到了身上的弱点,也使得你们当中许多人和我一样看到了身上的不足,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我们难以站起来……我相信,经过这一场战乱,诸位兄弟同僚将会知耻而后勇,为了家人,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这个天下而越加刚勇,越加奋强!越加向前!我们绝不会因为一场仗而倒下,而是要借由这场大火,凝铸成更强的精钢!”
说到这里,袁尚拔出宝剑,仰天长喝道:“今曰的痛是为了衬托明曰的辉煌,我相信,我们关中的健儿们在曰后将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
一时间,场中呼喝,犹如雷声般滚滚轰动,在场诸人各个热血沸腾,心情激昂澎湃。
关中之战结束了,留给关中将士们的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惨淡会议,但这一次的大乱却也使得雍凉二州剔除了所有的祸根,乱后的关中军民铁板一块,众志成城,锋芒直指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