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闻言,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转过头去,看了看来人,微微一笑,道:“你是……陈群,陈长文?”
来人冲着贾诩恭敬的一施礼,道:“尚书府参丞笔录军曹陈群,见过贾大夫。”
贾诩点了点头,道:“你是昨天刚刚奉荀尚书的令,从许都押送粮草过来的吧?”
陈群点了点头,道:“贾大夫明见。”
贾诩收起了适才的悲伤,又恢复到了平日里冷冷淡淡,欲睡不睡的模样。
“你是荀彧的人?”
陈群微微一笑,道:“贾大夫说笑了,这大营之内的人,每一个都是丞相的人。”
贾诩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你是丞相的人,那丞相现在因为郭嘉之死而悲痛欲绝,你不去看看,来这犄角旮旯跟老朽照面干什么?”
陈群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贾诩会这么说话,琢磨了一会方才道:“那个……在下若说这是巧合,贾大夫信吗?”
贾诩又‘哦’了一声,道:“是巧合啊……嗯,老朽信,老朽当然信,是挺巧的,你忙着,老朽累了,进帐内休息休息。”
说罢,拄着拐棍转身就走,陈群见状急了,慌忙上前一把拉住贾诩道:“贾大夫哪里去?”
贾诩见陈群拽他,也不以为怒,淡淡道:“咱俩不是碰巧见着的吗?既然是碰巧,你还管老朽干什么?”
陈群闻言一阵苦笑,心中暗道真是个难缠的刺头,这老毒物狡诈的都快成了精了。
“大夫,我是跟你开玩笑呢,陈群昨日自打运粮至此,就一直在找机会跟贾大夫单独接触一下,说什么碰巧,那是玩笑之语,贾大夫怎么可以当真呢?”
贾诩眉目一挑:“不是碰巧吗?不是你就直说啊,老朽心眼直,容易当真。”
你心眼直?陈群闻言差点没气抽过去!你那心眼子比正常人多一百八十个弯!
“贾大夫,我这次从许都而来,除了押解粮草之外,还奉了一位贵人之命,给贾大夫捎句话,或者说,是请贾大夫帮个忙!”
贾诩闻言,眉毛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道:“贵人?谁啊?”
陈群左右四下瞅了一圈,悄悄的贴脸上前,低声道:“子桓公子!”
“子桓公子?哪个子桓公子?有点熟,但又想不起来!”
陈群不由气结:“就是二公子曹丕!”
“哦!~~”贾诩闻言恍然,道:“是他啊……他和老朽好像不对撇子吧?当初在诸位公子之中,二公子最有希望继承大位,结果被老朽东一挑西一撅的搅和黄了,他恨老朽还来不及呢吧?会找我有事?”
陈群长声一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自家兄弟之事焉能与外姓他人夺地址争相提并论?如今袁尚大兵压境,许多诸人,特别是曹氏中人,但凡是有能力的,无不尽皆出战,只有子桓公子因为当初与丞相争夺嗣子之位,一直赋闲安居,如今曹氏面临大难,子桓公子欲为曹氏立功心切,自然是也想尽一份力的!”
贾诩闻言不由得乐了。
“真是一头蛰伏的猛虎啊,这么多年了,该闲就闲着去吧,怎么还老寻思一些不该寻思的事。”
陈群闻言无奈道:“二公子说,平日里赋闲在家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可眼下是曹氏生死存亡之时,他焉能袖手旁观,再说若真是许都被攻破,子桓公子身为丞相长兄,先主嫡子,袁尚又焉能饶他?子桓公子这也是无奈,救人救己而已啊!”
贾诩闻言淡淡道:“他想出山打袁尚,出来就是了,找老朽干什么?”
“这不是想请贾大夫帮帮忙,在丞相面前说项一下吗?祭酒死了,当今天下,能在丞相面前一言而谏的人,就只有贾大夫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