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皇家继承之事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当今皇上的意思。百官
涉地。
不管太子如今权势如何地大,依附之人如何的多,但最终还是要看皇上是不是有心让太子继承大宝。
而如今看来。皇上任由诸皇子相互争斗,却不出来制止,这个意思还不明白吗?若是像后周等南方诸国那般采取立长之制也就罢了,但我大秦袭祖宗之制,立贤而不立长,当今太子以不到十岁之龄而被立为太子。便已经是个异数了,如今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看得见地功绩可以说是半点没有。
前些年更是克扣潼关守军军饷粮草,军前夺权,差点引起兵变,失了潼关要隘,虽然只斩了一个王世泽,但大家都看得明白。此事和太子脱不了干系的。
再有两年前庆阳兵变,你那时不是也在军中?太子监军君前,援军却未出平凉一步,又有折木河闹出的将帅不和之事。这哪桩哪件能拿得出手?也不知太子府那些幕僚是怎么辅佐太子的。。。。。。
不说这些,便是太子掌理户部。职权不明,任人唯私,办事拖沓跋扈,在朝中都是有名的,这又哪里能让人心服?哪里像是人君的作为?”
张世杰说到激动之处,言语上也不在顾忌什么,“别看如今朝堂之上太子好像权势越来越大,但那些依附于太子地朝臣心里都和明镜儿似的,多半都是迫于形势罢了,当真要是有了什么事情,能指望上的人不会很多,只有折种两家是一直站在太子一边儿的,不过种从端去位流放,折木河削职为民,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现在虽然又多了个李家,再加上皇上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太子一系的势力现在看来却是似强实弱。
这样一来,储位怎不遭他人觊觎?五皇子的势力在军中根深蒂固,在朝中也有奥援,六皇子在朝中的根基也是不浅,就算是景王也有个当经略使地外公,更受当今皇上宠爱,如今又有迁陵一事弄得朝野震动,云里雾里的,这以后,大秦的天下还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呢,大哥还是那句话,表弟你年纪还小,应作来日方长的打算,现在何必置身于这等地不测之地?听大哥一句话,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他这些话自然是劝不动主意已定的赵石,不过也给赵石一些提醒,京师纷乱,暗流涌动,若是没个明白人跟在身边,还真是不行,瞅了一眼眼前这位大哥,头脑到很清晰,对于京师地事情也是熟悉,但怎么看胆子也不是很大,这位大哥可不是那些头脑一热,抽刀子便动手的手下军兵,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已经杀了一个朝廷三品大员,不定首先告官的就是这位大哥了,至于景王府里面的人,他更不能用了,想来想去,却是不由一笑,既能帮自己出谋划策,又能守口如瓶,对一切阴司事情视若不见,这样的人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时常注意着便是了。
“大哥不用再劝我了,我在景王府已经有了位置,还要陪王府的小王爷读书,足见景王对小弟信任有加,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士为知己者死,再说了,当年若是没有参加军旅也就罢了,既然已经到了今日的地步,小弟自然要见难而上,不会退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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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既然对朝野之事这般熟悉,小弟也不拉大哥进这个泥潭,只是有了什么事情,小弟却要时常过来讨个主意的,你看行不行?”
张世杰看着表情始终如一,嘴里出此豪言壮语的赵石,不由苦笑,也不知对方嘴里的话是真是假,胆气是从哪里来的,经过这一夜谈话,也没法将对方和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联系起来,道理已经说透,奈何对方不听,想拿出些作为兄长的威严吧,但一进门的功夫,这个表弟在气势上就已经压过了他一头,思来想去,他也无法可想,唯有恳切道:“成,大哥这点见识若是能帮的上你自然最好,以后常来坐坐,大哥不在家里,便是在周大人府上,再就和朋友出去,也有固定的去处,不怕找不到,但表弟今后行事务必谨慎小心,别吃了旁人的算计才好。”
这样的谈话很是耗神,两人一夜未睡,张世杰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但赵石精神却是健旺,天色已经大亮,院子里传来响动,两人又说了一阵,院门作响,接着传来了人声,原来却是李老又找上了门来。
辞别了张世杰,李老也闭口不提两人昨晚到底谈了些什么,怎么叙的兄弟之情,也不问张世杰的底细,而是带着赵石和杜山虎先去吃了早饭,这里已离东市不远,他便带着两人来到东市,这里是长安最繁华的地方了,虽还只是早晨,但街头之上已是人来人往,两边的店铺陆续开门迎客,还有一些小贩沿街叫卖,看上去热闹非凡。
李老对这里自然熟悉之至,长安仿照唐时规制所建,这东西两市聚集了长安百分之八九十的商家,自然繁华无比,但照李老的说法,比之唐时还是没法相比的,就说唐时这东市本是胡商聚集的所在,但如今胡商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一些异域特产便都没了踪影,说起自西域或是北胡而来的美酒,香料,奇特的种子,还有那琉璃制作的物什,李老的声音中也带上了几许沧桑之感。。。。
直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之时,几个人才回到了景王府中,杜山虎让人带着回了护卫住的地方,李老直将赵石送到了竹林边上才回转了去。
走进竹林,赵石没走几步,眉头却是一皱,身形立止,眼中已是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