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进忠长长的吐了口气,“说实话,那晚夫人跪在风雨里等着主子过去见她,原是以为仍然可以有惊无险的应付过去,哪想到,这一跪,竟然性情大变,和我们在农庄里见过的她一般,不冷不热的态度,一脑子的鬼点子,真是吓死我了,一直防呀防,惟恐她出事,惟恐她想起旧事,到现在我还是一想就心突突的跳,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
“夫人心善。”进喜立刻轻声说,“以前虽然不太喜欢咱们主子,到也没做什么不妥当的事情,这男女之间有了夫妻之实,生了情分,应该能够化解以前的事吧。我觉得,夫人对咱们主子不错,虽然不冷不热,却能够不喜欢江姨娘,能够在一些事情在意咱们主子,应该没事。”
“但愿吧。”进忠语气依然有些不安。
“你不用太过担心。”进喜继续安慰道,“当时的那些事,只有主子和咱兄弟二人知晓,就算是老简王妃也只是略知一二,只要咱们兄弟二人不说,主子自然是不会说,瞧着如今主子和夫人的情形,夫人不会真的生气。”
容青缈闭着眼睛抚过自己的小腹,那里面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她要怎样面对这条生命?如果经历的一切都是编造的谎言,她该怎么办?
清晨,天色阴的厉害,仿佛阴云就在伸手可以触及的上方,风也吹得猛烈无比,刮的门窗无法关严实,总有些声响。
“曹老将军的事是如何安排的?既然送了消息过来,婆母可要露面?”容青缈没有提昨天江侍伟来的时候谈及的那些事,一边吃早饭一边问刚刚赶回来不久的简业,他的面色有些倦色,也难怪,这几日事情多,难得可以好好的歇息一下。
简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容青缈不提昨天的事,他也不提,顺着容青缈的这个话题说:“王府里有大哥在,他已经是新的简王爷,这些事情原也是该他出面,你身子不好,外面天色不好,你便不要去了。”
“我想见见赵江涄。”容青缈面色平静,并不看简业,对他略微有些错愕的表情,以及刚要夹菜给自己又停下的筷子也视若未见。
简业迟疑一下,才尽量语气平静的问:“若是有事,可派府里的奴才过去说一声就成,她如今不是简王府的人,与你们容家也没有血源关系,你不必理会她,容家旧宅那边有安排好的人照顾,虽然姜氏对她狠毒,江侍伟嘴上也骂她愚蠢无知,却也不会真的不管不问,有江侍伟在,姜氏尚且不敢如何。”
“曹天安是她的亲祖父,虽然曹天安对江侍伟不算太公平,却也救了他的性命,并一直照顾着他,只因曹天安对李玉锦用情极深,才会因对李玉锦言听计从而祸及到江侍伟,他心里也必定难过,如今他死在江侍伟的手中,就当是天意的因果报应吧。”容青缈依然面色平静,“唯一的孙子全焕又成了那般模样,当时曹天安亏欠江侍伟的情分,多少也可抵销一部分,让江涄去她祖父灵前哭上一哭祭奠一番,派人送了信给简柠,好歹的也让全焕烧上一把纸钱,说到底,这曹天安真是个可怜可悲可叹的。”
容青缈没有再称呼简柠为柠公主,而是直呼其名,言语平静。
“好。”简业放下手中的碗筷,放缓呼吸,语气温和的说,“对于赵江涄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当年的事并不怪你,你的爹娘和你只是默许了她的行为而已。当时,农庄的事让我和江侍伟成为亦敌亦友的忘年交,他有意将女儿赵江涄托付给简王府,却不愿意我母亲知道赵江涄的真实身份,我原本之意是想让赵江涄以母亲的一位义女生活在简王府可以保护的范围之内,那处农庄原本也是为她准备,可惜她一直被姜氏教导,不喜欢农庄的清淡辛苦,致意要留在简王府,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并无多大关系,当初我与她在一起也有我赌气的成分,错在于我不在于你。我与她之间并无情感二字,一则是因为我对江侍伟做过的承诺,二则也是她留在我身边对当时的你可少些伤害。她曾经数次想要杀了你取而代之,尤其在她得知她是江侍伟的女儿时,更是不管不顾,幸亏你所居的后院寻常人不能久呆,江侍伟对你一向也有几分好感,除了偶尔过去后院吓唬你之外,并无意取你性命。而我与你之间少有来往,平时也是各过各的,后来她才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