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侍伟一眼,微微一笑,笑的有点怪异,似乎是在看江侍伟的笑话一般,“江侍伟,若你真的起意要杀了他们几个,且不说别的,怕是你不会比姜氏死的更晚。拜托,江侍伟,你真傻呀,姜氏会用毒,你用刀子杀她的时间一定不会比她用毒杀你的时间更短。”
江侍伟装作害怕的样子,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姜氏,“果然如此?”
姜氏一怔,其实她也害怕江侍伟会不管不顾的取她性命,今日她在这里打理曹天安的后事,身上刚好没带可以随时取人性命的毒药,那种毒药,配制起来很麻烦,随身带着也是麻烦的很,听江侍伟这样问,刚要摇头。
“你直接和他讲实话就成。”简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温和平静,极具安抚力,还有些浅浅的笑意,“他肯定是不信的,但这个也不能随便尝试,万一一个失手,一个被毒死一个被杀死,岂不可惜。”
姜氏张了张嘴,竟然一个字也讲不出,人有些发呆,但她知道,似乎容青缈和简业都在有意的帮着她,或者说在避免她被江侍伟杀死。
“哼!”江侍伟不屑的说,“借她个胆也也不敢。”
“如果是借你的胆,也许就敢了。”容青缈慢条斯理的说,“因为大家的胆是有血有肉的,你的胆是石头做成的。”
虽然室内众人的心都很压抑,但听容青缈这样调侃江侍伟,还是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下,然后重新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外面的风雨之声越来越重,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窗户外面吹进来的雨丝飘在面容上,几个奉命去挖亭子和湖水的护卫匆匆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一个护卫跪在地上,“禀主子,亭子下方有一通道,可并排同行三人,暗道长约两里,通到外面一处居宅,属下们赶过去时,民宅已经空无一人。”
江侍伟已经不再生气,事已至此,必定是早早就有人在筹划这一切。
“既然发生了这件意外之事,不如趁此机会送老简王爷和周姨娘回简王府里吧,他们二人也是‘倒霉’的很,如今还在你手里吧?”容青缈突然想起之前被江侍伟囚禁的老简王爷和周姨娘二人,“这暗道便是个极好理由,就说简公子在将军府里查找时无意中发现一处暗道,循着暗道发现老简王爷和周姨娘被人劫持后藏在那处民宅里面,便一同带了回去。这件事总是拖着对我婆母不好,太后娘娘问起少不得要一再的解释。”
江侍伟点头说:“好,你们立刻带回去吧,我也省得要派人看护。”
老简王爷和周姨娘被囚禁的地方有两个护卫看管着,见江侍伟带着简业和容青缈赶来,两个护卫立刻起身迎接,这个地方隐蔽,若不是有江侍伟带着他们二人,还真是不容易发现。
“他们在下面。”一个护卫指了指类似进口的洞,“这些日子已经安生了好多,不过,二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萎靡,回去得好好的休养才成。”
护卫的表情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关在下面的那位老简王爷是面前这位简业简公子的父亲,虽然这是他们主子江侍伟的安排,可是,人家是父子呀,他们是主仆,保不齐他们的主子就会因为想要简业发发火而杀了他们。
“把下面那两个人带上来。”江侍伟出声吩咐,“寻辆马车跟在简业的马车后面,在下面关的久了,人都是臭的,薰着容青缈可不好。”
简业并没有表现出愤怒之色,虽然下面那位老简王爷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也对他有教养之恩,可平时他们父子二人就关系疏淡,因为他的容貌太像那个被驱逐出家门的叔叔简松之,长得像简松之不奇怪,他们才是亲生父子,他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亲近之意,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都是无所谓。
他一向和母亲比较亲近,至于父亲,不过是出于道义不愿意简王府出事。
人被带了下来,周姨娘面色青肿,眼睛也肿成了一条缝,被蒙着眼睛带了上来,因为下面一直黑暗,上来无法适应明亮的光线,虽然有风雨,上面的光线依然会让一直呆在下面的老简王爷和周姨娘很不舒服。
老简王爷的情形更糟糕一些,消瘦了许多,面色极是苍白,左手腕上乱七八糟缠了些布条,还有些清晰可见的血迹,此时已经凝固成黑红色,衣衫已经破烂不堪,样子比周姨娘还要可怜,并且在半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