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晨慢悠悠地说:“那是当然。舅母听说秦王有意江姑娘,很为她高兴。前两天,已经帮秦王探过江姑娘的口风了。”秦王有些着急地问:“她怎么说的?”房玉晨抿嘴笑着说:“秦王殿下这算不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就凭秦王的容貌身世,有女儿家不倾慕的吗?”
秦王见房玉晨卖关子,也坐稳了,品了口茶,说:“江姑娘要是跟普通女子一样,哪值得我费这么大的心思?你还是明白告诉我,她是怎么说的吧。”房玉晨又被打击到了,她压了压心里的妒火,勉强地笑着说:“江姑娘再厉害,也是女孩子,当然也是喜欢殿下的。只是,女孩儿家脸皮薄,她又怕殿下不是真心,不肯表态罢了。”
秦王有些怀疑地问:“真的?”他怎么没看出来,桔子有这么怕羞。房玉晨肯定地说:“当然。你一个大男人哪懂女儿家的心思。我舅母已经提点过江姑娘了。可怜她小小年纪孤身在京,没有长辈教导,这些男女之事,竟一点都不知晓。她年纪又小,自然无法体会到殿下的情意。”
桔子虽然快十七了,但是秦王面前确实还是个小姑娘。秦王有些相信房玉晨的话了。桔子没有女性长辈在身边,开窍的晚些也是正常的。房玉晨见秦王脸色逐渐和缓,又说:“我这次把江姑娘约过来,就是想你与江姑娘私下里说些话。你也好亲自问明白江姑娘的心意。”
秦王这会儿就有些感激房玉晨了。他正色说:“多谢房姑娘热心相助。要是我跟江姑娘真的能一双两好。日后,我必定会回报房姑娘的相助之情的。”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见桔子清脆地抱怨声,从外面传进来:“初雨,你非说这边花儿开得好,拉着我过来散心。这边没什么人住,下人还真是怠慢得厉害,地上洒了油也不知道收拾。你瞧我这一跤把裙子都扯破了。咱们院子离这里又远,这可怎么回去呀。”
初雨是桔子刚搬进定远侯府时,穆夫人给指来的丫环。平日能干谨慎,丁彩不在的时候就跟着桔子。几年下来,跟桔子也有了几分情意。她也不怕桔子的责怪,笑着说:“小姐刚刚还说,这个院子,以后接待了二公子的同僚,就没法参观了,得抓紧时间把这里的花儿看了。这摔跤多半还是因为小姐只顾看花,看迷了眼,没有看到地上的油渍。这是幸亏没伤到哪里。要不然,我们做丫环的,可逃不掉一通责打。”
桔子笑道:“你这个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这还怪上我了。好在这里还有几间屋子,我先进去躲一躲,你去帮我拿衣服过来。”初雨也笑着说:“小婢多谢小姐宽厚。这几间屋子听说也打扫过了,小姐就呆在里面不要乱走。我马上去替小姐拿衣服。”桔子佯怒说:“快去,快去。我这个样子,能跑到哪里去?”
说笑着,桔子就进了屋子。这个房子,有两进屋子。房玉晨和秦王在里面一进煎茶。桔子走到外面一进,就觉得在些地方不太对。屋子里漂着淡淡的茶香,似乎不像是没有住的样子。她正犹疑间,房玉晨从里间走了出来,故作惊讶地说:“江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桔子看了看自己皱皱巴巴,还有一条裂口的裙子说:“没什么,摔了一跤。初雨已经去拿换的衣服了。”房玉晨皱着眉说:“初雨这个丫头就是毛糙,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丁彩没有陪着你吗?”桔子不以为意地说:“铺子里出了点事儿,丁彩去了铺子。我想着这边花儿开得好,带着初雨过来瞧瞧,没想到就摔了。这里地方偏,一时也找不到人,就让初雨亲自去拿衣服了。在这府里,我一个人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房姐姐怎么也在这里?”
房玉晨被桔子差开话题,也不追究,说:“我看这里环境不错,就来煎一壶茶。”桔子笑着说:“房姐姐倒是风雅,一个人跑到这么偏的地方煎茶。”房玉晨笑着说:“当不得江姑娘夸奖,妹妹可要尝尝我的手艺。”桔子正走得口渴,也没多想,就说:“正要问房姐姐讨一盏茶喝。”说着,就当先走进里间。
一进门,就看见秦王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面露微笑地看着自己。桔子吃了一惊,想要退出去。房玉晨却跟在她后面,进来了说:“秦王殿下也算是巧遇。今天既然如此凑巧,就是有缘,大家一起坐下来,喝杯茶。”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