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喝了酒之后才会矫情,那个大男孩面对楚景言时很是拘谨,但谈论到那个女孩儿时,大男孩儿的神情瞬间柔和了许多。
很仔细的想了想,大男孩儿才认真的回答了楚景言的问题:“我是外地人,家里没什么钱,能考上好学校全靠自己,以后我也只能靠自己。”
“您要问她到底为我带来了什么?”
大男孩笑的很和煦:“或许就是因为,她可以让我走在首尔地铁换乘站的人群中时,不会因为自己的普通和渺小而感到心慌。”
“看着她为了我来送伞,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让我很安心。”
“哪怕生活有些累。”
那时候楚景言能懂那个男生的话,只是在那时候的他看来,能让自己有这种感受的,从小到大,只有郑秀妍和郑秀晶。
他牵着她们在麦田里玩耍,站在最边缘看着秋风吹着麦浪,犹如金色的海洋。
黄昏,金黄的麦田,一个小男孩抱着小女孩,牵着一个大一些的女孩儿,女孩的长发顺着秋风飘舞。
那画面很美。
他带着她们坐在树梢的木床上,抬头看着繁星满天,给她们讲最幼稚的童话故事,给她们讲自己在唐人街生活时遇见的人和事。
他带着她们去了唐人街,吃各种各样的小吃和领略人土风情。
他带着郑秀妍和郑秀晶做了许多这世上最浪漫的事,哪怕三人当时都还只是孩子。
那时他每天最大的享受就是听郑秀晶喊他哥哥。
那时他最大的奢望就是郑秀妍能喜欢他,接受他在这个家中一直待下去。
现在这一切都实现了。
楚景言成了郑氏姐妹眼中除了郑成峰以外最重要的男人。
所以郑秀妍和郑秀晶一切的行为楚景言都能容忍,容忍这个词都不恰当,而是,郑秀妍和郑秀晶无论做什么,在楚景言眼中,都是对的。
都是可爱的。
只是如今郑秀妍已经长大了,她的很多想法日渐成熟和看起来十分的荒唐,女人的占有欲疯狂到了极致,只是郑秀妍表现出来的方式,实在是太过于有趣。
.......
“你问过我,为什么会对秀晶有那么深的感情。”楚景言坐在戚清荣的病床边,默默说道,“这个问题我从来有认真想过,因为不需要去想,我就知道她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天她就那样的站在我面前,一根手指含在嘴里,步履蹒跚还差点摔倒。”楚景言扬起了头,“然后就那么一下,扑到了我腿上。”
“那双眼睛,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双眼睛。”
“透彻,干净,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干净明亮。”
“然后我差点把她卖了。”楚景言看着依然带着氧气罩的戚清荣,说道,“这事我好想还没跟你提过,是真的差点就把她给卖了,那阵子她每天晚上都哭,让我睡不好,我给她吃给她喝,甚至还去买了袋尿布,可那个小祖宗真是不好伺候。”
“但总归,是没卖掉。”
“那时候我才知道,被人需要是件多么享受的事。”
楚景言依然在讲故事:“你没有兄弟姐妹,估计我也没有,所以那时候,她忽然叫了我一声哥哥,我就在也动不了了。”
“离不开她了。”
“我对秀妍和秀晶有一种寄托,证明我这个人还有些用处的寄托。”楚景言说道,“人终归是需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的,不是么?”
“我再也不想一边失去一边活着了。”
“就这么一点一点把自己的生活变好,真是完美,不是吗?”
楚景言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
顾白已经站在车旁等候着楚景言,见他下来,便打开了车门,等楚景言进了车内,才小跑着回到了驾驶座。
“跟朴室长说一声,会议二十分钟以后召开,我马上就到。”
“好的,社长。”顾白启动了车子。
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楚景言,顾白简单把公司的境况汇报了一下,然后说道:“两个剧组的进程都很不错,只是《一枝梅》那边,韩孝珠小姐最近的身体好像出了点状况,昨天拍摄的时候差点晕倒,休息了很久才缓了过来。”
楚景言皱了皱眉,问道:“因为什么?”
“可能是过度劳累,经常有演员在片场出现这种状况。”顾白说道,“电视剧制作大多是边拍边播,所以剧组压力都很大。”
“她现在人在哪?”楚景言问道。
“呃....就在我们刚才离开的医院。”顾白回答。
“调头,回医院。”
“什么?”
“会议推迟一小时,现在,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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