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是个极其任性的人,从很多方面都可以看出来。
“赵沅陵今年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强,思想活络,精通四国语言,就连陈朔当初对他都赞不绝口,所以才会把他留在洛杉矶。”
沈青坐在楚景言的对面,缓缓说道:“他是除了你之外,集团最年轻的董事。”
赵沅陵,说的就是那位远在洛杉矶,和首尔的李石武遥遥相望一起准备颠覆陈朔统治的两位冒险者之一的那位。
原先,他是戚清荣的上司。
如今,戚清荣是他的代言人。
楚景言对这个人不甚了解,但只言片语之间,沈青便把这位天才般的人物描绘的栩栩如生。
看样子,确实是个能人。
吸了口烟,沈青眯着眼睛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
“处置?”楚景言摇了摇头,“没想好。”
沈青笑了笑,说道:“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意外?”楚景言摸了摸鬓角,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让你飞去洛杉矶一刀子结果了他?”
听着楚景言的话,沈青耸了耸肩膀,表示他猜的很对。
“现在不是你们那个时候了,动不动就要人的命。”楚景言离开了沙发,走到窗户前说道,“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想要被人给像头猪一样宰了?”
“怎么,又不急了?”
“我是在积阴德。”楚景言说道。
“你这种经常变卦的习惯,我到底是该说你心思难猜。还是说你变态比较合适?”沈青说道,“难得.....你能对那个姓郑的姑娘保持这么多年的兴趣。”
楚景言回过身,微微皱眉:“这话说得不太对。弄得我好像特别会移情别恋似的。”
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宫秀恰巧听见了这句话,把手上的文件递给楚景言之后说道:“理事长大人您倒还真不会移情别恋。”
“那是。”楚景言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宫秀接着说道:“你是通杀。”
.......
楚景言发现自己无法反驳,都说贪婪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商人更是如此,可楚景言怎么也没感觉自己哪里像商人了。
这个词儿铜臭味太浓,玷污我纯洁的灵魂,楚景言心想。
翻开文件看了一眼。楚景言笑了起来:“这数字可真有点吓人。”
“刚拿到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宫秀说道,“虽然你总是怨天尤人说自己这辈子过得苦,可仔细想想。只不过是有些福气还不是时候享受而已。”
楚景言抬头看了宫秀一眼:“你怎么也开始咬文嚼字起来了?”
“人都是会进步的。”宫秀扯了扯领带说道。
他拿来的那份文件来源于洛杉矶,从楚景言离开那里以后,他便留下了不少人开始重开当年因为楚天佑夫妇去世而被迫关掉的实验室,领头的科研巨头就是和楚景言有过交流的查尔斯博士。
原先楚天佑夫妇的研究便已经拿到了专利。每年的红利疯狂到令人发指。如今楚景言想要更进一步,查尔斯显然也没有让他失望。
只不过前期投入实在泰国恐怖,楚天佑夫妇留下的那份令人咂舌的数字,已经耗掉了一半。
那时张玉成赞美楚景言成为了西海岸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但是他显然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富翁先生,有时候不太爱把钱当钱。
叉腰看着楚景言,宫秀问道:“你真的要继续把这个实验室搞下去?”
“会赚钱的。迟早的事情。”楚景言说道。
宫秀没有说话。
合上文件,楚景言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遗愿是什么。可能那时候他们也没机会说出来,但我想......他们两个毕生的心血应该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应该帮他们完成这些,不是责任,是义务。”
“楚天佑和宁馨?”
楚景言把目光投向了沈青,沈青掐灭了烟,看着楚景言说道:“那个实验室不是他们的最重要的。”
“他们最重要的,是你。”
沈青看着楚景言说道:“我是见他们最后一面的人,你的养母死之前,一直抱着你的照片。”
楚景言低头看着文件上印着的图案沉默了一会,随后展颜笑道:“要不然我为什么一定要姓楚呢,你们说是不是?”
说的轻巧,但总归还是有一股名为悲凉的感觉,从楚景言四周开始弥漫开来。
很多人都认为陈朔和楚景言相似的地方有很多,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一些习惯,有时候都极其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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