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联防队员是个半大的小子,他嘿嘿的摸摸脑袋,操起了不熟练的福建官话,“我章鱼原本就是一个打渔的,大字不识一个,这官话刚刚学习,还不太熟练!”
他接过丁克斯递过去的路条,认真的看了起来,“这大红戳子好像是对的?!吴同志,你看看,这上面的字对不对!”
白宝湘一直忙于基隆北面的乡村,暖暖一带还没来过,丁克斯倒是来过一趟。
吴甲眼睛比较贼,他已经认出了丁克斯。再看看白宝湘的做派,吴甲想起他在接受教育培训时,那个站在主席台上的高大身影,心中顿时恍然。他慌忙走出哨卡,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拜见监国!”
那章鱼一听说是监国大人到了,也吓得慌忙跪倒在地。
“你们是警察,是联防队员,都是华夏革命队伍里的战士,军中无须行此大礼!”白宝湘好言抚慰了一下,就走过哨卡。
他心说,礼部的工作太滞后了,看来《华夏礼仪》的推行必须要抓紧了。根据礼部制定的《华夏仪礼》,逝者才配受跪,逢年过节跪父母长辈例外。
站在浮桥的中央,看着湍急的河水欢腾的流过脚下,白宝湘不由得抬头,把视线扫向西边。
浮桥向西五十多米,是基建兵团桥梁建设大队的施工现场。桥梁大队在这里同时上马建设暖暖公路大桥、暖暖铁路大桥,这两座大桥相距只有四十多米。战士们经过一个多月的日夜苦战,两座大桥的四个桥台已分别在两岸建成。
这段河流的河床足有八十米宽,因为雨季的来临,径流的宽度已经从二十五米猛涨到三十五米。
桥梁建设大队先在基隆河的两岸,分别修筑两道围堰。再把水抽出去,然后挖基础,修筑起四个又厚又大又防爆就是不经济的大桥台。每个桥台中间还留了一个大圆拱,这是为了防止洪水的冲击。
这四座桥台现在还在进行保湿养护,表面的保温覆盖层还没全部拆除。等到四十天的养护期结束,就可以动用大吊车,在两座桥台上面放上长度为三十五米的简支梁,再灌上厚厚一层水泥,一座桥的主体工程就出来了。
河对岸是一条沿河修建的简易公路,公路靠山的一边是一长排的简易木板房。这里就是基建团战士休息的工棚,工棚东面紧挨着暖暖街,往西就是八堵。
在一间比较大的简易房内,墙壁上挂着暖暖铁路大桥、暖暖公路大桥、八堵公路大桥、七堵铁路大桥等桥梁的结构示意图。
“暖暖公路大桥两座桥台的养护期还有一天时间,暖暖铁路大桥两座桥台的养护期还有四天时间,后张预应力简支梁的吊装即将展开,实践证明,我们流水化、成批量同时开工建设多座桥梁,大方向是对的,技术上是可行的。”
林德嘉挥舞着手,“我已经和计委林有德商量好了,等暖暖公路大桥桥梁吊装完成,咱们就立即加班加点先把这一系列桥梁的桥桩建起来!否则等水势变得更加凶猛,这工期就可能往后拖延了。”
“林总!”吴侯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现在是雨季,从暖暖到台北还有四座桥梁,八个桥桩。如果没有大面积的薄膜,没有添加剂,没有输送泵,人工在雨季施工那将是一场灾难。”
吴侯是桥梁建设大队的大队长,他原是建筑公司的工程师,对工程管理有着丰富的经验。吴侯为人一向比较谨慎,桥梁建设事关百年大计,不能不让他慎重。
“你们可以先把桥桩的围堰修筑起来。”林德嘉一脸的不以为然,“狮球岭隧道这两天就要打通,只要暖暖公路大桥能够通车,计委将会尽可能的保证薄膜、输送泵、施工车辆等物资的供给。”
吴侯和身边的副手陈随云交换了一下眼神,“林总,我们一定尽力完成任务!”
陈随云是福建宁德三都澳人,学的是土木、水利专业,擅长造桥铺路,全程做过两个项目。
“不是尽力,是必须保证完成任务!”林德嘉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吴侯,“台北大开发,交通是先行!”
她语气稍稍和缓了一些,“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讲究科学不光需要物资的保障供给,你们还需要进行充分的动员部署,需要进行周密的计划安排,需要车辆周到的接送服务,需要全体将士的努力奋斗!”
林德嘉的话语刚刚停息,外间值班室传来通讯员欣喜的叫声,“白主席,您老人家来了!”
接着就是白宝湘爽朗的笑声,“刚刚翻过狮球岭,先到你们这儿休息一下。你们林总指挥呢?”
小战士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连忙小声说道:“林总指挥在开会!”
就听见“嘘!”的一声,大概是白宝湘让大家噤声。
这些简易木板房,装卸简单方便,就是不隔音。看着吴侯、陈随云忍俊不禁的样子,林德嘉狠狠瞪了他们两人一眼,草草宣布散会,让吴侯、陈随云抓紧时间把计划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