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护士竟染了一头的白发,看上去是一种另类的美。
护士把推车放在王捷的床边,示意了一下让家属先离开,李美晨便拉着玲玲出了病房。护士用手翻看了一下挂在王捷床头的病患卡说了声:“你就是王捷是吧?”,王捷闭上眼点点头,护士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熟练地将一袋药液挂在了架子上。
走廊上,一个留着八字胡儿身形矮胖的大爷正在做着保洁,用手中的墩布很认真地擦着地板,似乎墩布里还混入了一些药水,地板上不断散发着消毒剂的刺鼻气味。
保洁大爷擦了几下儿就停下手中的活儿,站在那里抬头看走廊墙壁上的挂着的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突发的新闻报道:国家地震台网今晨4点30分探测到一次里氏5.3级地震,震源深度37公里,震中距本市160公里。
走廊的一侧是医院的产科手术室,里面传出一阵嘹亮的啼哭后,一个女婴被全身包裹好放在了一张小小的婴儿床上,那小床上还贴着一张给刚出生婴儿登记用的卡片,上面记录着出生的时间和身长、体重等信息,而女婴的父母似乎早就在盼着孩子的到来,名字也早早地起好了,那张卡片上清楚地写着孩子的名字:成婷婷。
在医院天台的一个角落里,夜晚,本来是出工的时间,但一只和球一样圆滚滚的胖橘猫正趴在一张废弃的沙发上打着呼噜……
一个月后,离王捷以前上班的办公楼不远,北市的一个咖啡厅,此时正是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厅里客人不多,慵懒的两个服务生靠在咖啡厅的吧台里面各自玩着手机,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当然也不会关心他们正聊着什么。
“你以为你是做了一场梦?”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老头儿衫,留着八字胡的老者轻声说道,那圆滚滚的脑袋已经是聪明绝顶了,在咖啡厅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着油光儿,恰似一颗硕大的卤蛋。
”不是我觉得,你难道没有这个感觉吗?”年轻一些的男人说道,这人戴着一副金边儿圆框的近视眼镜,穿着颇为考究也熨烫平整的一件粉色系的长袖衬衫,但不争气的小肚子鼓鼓的,似乎想挣扎着冲破这衬衫的束缚,那一道道儿勒紧的横纹便是它战斗的痕迹。
“醒醒吧!兄弟!”老者一只手伸进兜里摸索了一下,又扭头看了看吧台那里的伙计,最后还是有些无可奈何地把胖手从裤兜里缩了回来,看样子似乎是烟瘾犯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看你和婷婷都掉进忘川河里了,当时想救你也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年轻男人双手抱住头,似乎在痛苦地和回忆抗争:“那您老是怎么出来的?还有,我们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你现在这样子肯定是人啊!不相信的话,我抽你一个大嘴巴感受一下做人的感觉如何?”老者苦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那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咖啡放在嘴边吹了吹小饮了一口,缓缓地把杯子小心放在托盘里,嘴里发出赞叹的啧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