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那刘家的老太太当时都吓昏过去了。”
“要不我们上刘家看看情况去,别真是给人追杀的,弄不好会给村里带来厄运的。”
这提议不错,一呼百应,一群人浩浩汤汤地去往老刘家,在门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村长这时候也在捡了孩子的老刘家中,送走了郎中,他看了看老刘夫妇,又看了看被安置在床榻上的小孩儿,有些犹豫。
“这孩子现在还在昏睡,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是流浪的孩子,收留他也不是不可以。”村长略一停顿,掀开孩子的衣领,看到左肩那处吓人的已经凹陷的伤口,话锋一转,严厉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夫妻俩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子嗣,但这孩子如果真像乡亲们说的是个被追杀的人,背负血海深仇,这样的话,这孩子出现在我们村里,就十分危险了,他的仇家迟早会找上门来,到时我们可就都要遭殃啦!”
村长的这番话不无道理,令老刘夫妇十分为难,老刘娘子嘴笨,不会说话,着急地跪下来,“村长,求求你了。”
老刘看着妻子一脸着急的样子,吸了口旱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村长,你说的这些我其实也有想过,但当时看见这孩子浑身是血的躺在船上,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要不这几天现让他在我这里养伤吧,至少等他醒来,问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留下他。村长你放心,我不想也不会给村里带来灾祸的。如果你同意,我会给这孩子改名换姓,只要大家都不说,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村长也是心善之人,见死不救这种事情,他不会做:“先养着吧,伤好了再说。”
离开刘家的时候,村长看见一群人围在门口,各个都是好奇的样子,村长一挥手喊了声“散了,都该干啥干啥去。”轰得一群人稀稀拉拉的往回走。
这天过后,村里平静了几天,除了那位郎中每日里来给小男孩换药查看伤口,一切如常。
小男孩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伸出右手取下了敷在额头上的毛巾,这才是开始细细打量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不似雅楼般装修奢华讲究格调,四面墙壁都是最基本的木板拼接结构,木板上钉了很多钉子,挂上了很多小男孩叫不上名称的工具和网子。房里有一个做工简陋的木质大橱柜,颜色暗沉有些发黑,看起来这个橱柜已经有些年份了,但这种黑色完全不是黑漆该有的色泽。除了这个橱柜比较博人眼球,房里只有一张梳妆桌,一张木凳和小男孩现在躺着的木床,便再无其他家什了。
床头有一扇不大的透风窗户,室外的璀璨阳光照亮了木屋,也照进了小男孩的心里。他感受着微凉的风轻轻吹进房里,带来了清新的气息,感叹生命的美好。
“你醒啦!”老刘妻子端着药将走进来,放下药碗兴冲冲的跑出去,喊了老刘一起进来。夫妻俩一进来就是各种嘘寒问暖,让小男孩一阵受宠若惊。自从那偏爱小男孩的十七娘被赶走后,雅楼里的女人们都不怎么待见这孩子,他从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关爱。
“是你们救了我?我现在在哪里?”小男孩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挣扎跪在被褥上,对二人磕头拜谢,忍着伤口的痛楚,半身冷汗。
“娃子,你现在在柳渠。我们几天前出去打渔的时候发现你并且带了回来,你能给我们讲讲你的遭遇吗?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希望你能够如实相告。”老刘手里端着旱烟枪,一口一口的吐烟,老刘的妻子给小男孩喂了药,坐在床边。
“大叔大娘,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衡国贫民区里的孤儿,前几天草原蛮子来打劫,还放火烧了很多房子,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小男孩说得半真半假,隐瞒了他杀了人这件事情。
小男孩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大叔大娘,我乘的那艘小船,还是值些银钱的,你们过几日把它卖了,抵我这些天都吃穿用度吧。等我伤好了,我就离开这里。”
老刘坐在梳妆桌前的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抽旱烟,也不说话,他娘子可着实有些着急了。“孩子,船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俩口子没有孩子,要是你没有去处,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常住或者当我们的儿子也可以。”
老刘娘子的内心很是欣喜激动的,她从小男孩的口述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孩子是衡国的孤儿,为了活命流落到这个小村庄,恰好被自己捡到了,真是老天保佑。
“娘子,你别那么说,别吓着孩子了。孩子,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你不用现在就回复我们,你可以对考虑几天,当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先把身体养好。”老刘敲灭了旱烟,把烟杆子往腰带上一别,出门去找村长了。
这命苦的小孩子能不能留下,还得是村长做决定。
村长听闻老刘家捡来的孩子醒了,在去老刘家的路上遇到了老刘,于是两人在村里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村长,那孩子的来历我们问过了,没什么问题,是上游衡国漂来的。”老刘开门见山。
“我还是想去再见见他,我有些事情要亲自确认一下。”村长要保全村子的安全,做决定前总得万无一失才行,要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使村里的百姓生命堪忧,那就是千古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