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
如果石青羊没有打断她的激动就更好了。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有生命还是没生命?如果是有生命的话,它们怎么会放弃这么一个大活人而选择了麻布呢?”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它们蠢。”从雪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也不好听。
“不要骂人。”石青羊眉一皱。
“就要骂!关你屁事!”从雪狠狠甩袖,瞪了他一眼。
石青羊快速认怂:“好。”
黑色的粘液大多数都爬到了麻布上面,从雪凑上去问程柑然:“你什么感觉?”
程柑然眼珠动了动,不知道有什么感觉。
明明昨天他还能笑的,今天似乎就已经笑不动了,嘴角微微一抽搐,白色的牙在嘴下一闪而过,什么表情都没摆出来。
石青羊想了想,忽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身上是不是有保护你的东西?你最清楚吧?如果有的话眨一下眼睛。”
程柑然眨了一下眼睛。
石青羊继续问:“这个东西是不是保护着你的性命,是的话眨一下眼睛。”
程柑然眨巴眨巴眼睛。
石青羊摸着下巴,从雪乖巧坐在他身边不发一言,过了许久,他又问道:“我帮你把这个东西拿走,能不能救你的命?能救的话眨一下,不知道两下。”
从雪没听懂:“保护着他的性命,拿走之后为什么能救他?”
石青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得到程柑然确切的回答之后,才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说。”
……
……
装逼的下场自然是白挨从雪好几拳头。
打都挨了,这个小男孩不救回来可就太亏了。石青羊动作迅速地摸遍他全身,最后把目光放在他腰间的一枝花上——这是他全身上下最突兀的东西了。
“这是何物?”从雪探出头。
“这是玉兰花。”石青羊回答她,“花期并未到,况且,它也不是江南的花。”
从雪哦了声,她的确在这朵花上隐隐感觉到了一股生气,但这股生气跟外头花丛里的又不一样,至于究竟哪里不一样,她学艺不精,暂时说不上来。
“这就是他的护身符吗?”从雪指了指程柑然,后者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
“我拿走了哦?”石青羊最后确认程柑然一句。
不等他眨眼,便干脆利落地拔下了这枝花。
一瞬间,那些黑色的粘液疯了一样往外翻涌,咕叽咕叽吧嗒吧嗒地顺着柴堆蔓延到了地上,铺开一片黑,融进了泥里,再也看不见了。
而程柑然啧猛地咳嗽起来,蹭一下,坐直了身体。
“好家伙,三方人马的博弈啊。”石青羊呆呆地看着程柑然。
“说不定更多呢。”从雪数起手指,“杀害秀色的是一个,徐夫人是一个,还有程柑然身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噢还有程柑然也是。”
她对石青羊竖起四根手指,认真说,“是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