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孤岛的浮生

资本支撑下，这家公司的核心——那个科技鬼才，他悄无声息研发出了他毕生的心血。

    昏黑的房间里，年迈的男人几乎疯狂地又哭又笑，浑身颤抖。

    很快，他又安静下来，极轻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如羽毛：“小姑娘，送你个礼物。”

    “我们都一样，是漂浮的孤岛。”

    “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你的大陆。”

    ——

    潞故秦指尖一顿，看着游戏界面跳出的光团。

    ［你好，我是全息78号。］

    ［我受邀而来。］

    ［你愿意进入这个游戏吗？它可以给予你健康的身体和你想要的生活。］

    潞故秦琉璃般的眸子一亮，随即暗淡：“不行，我的家人会难过的。”

    ［你可以回来。］

    ［所给予的健康身体，不局限于游戏。］

    白软的床上那个宛若瓷娃娃的女孩，罕见地，苍白的薄唇露出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清浅又惊艳，像寒霜里绽放的白梅。

    满室空寂，曦光下那道瘦弱的影子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径直向后摔入床窝。

    观测仪器忽地发出警鸣，本发着光的设备黑了下来，心电图上跳动的折线弧度逐渐缩小。

    【深宫。】

    清幽的宫殿此时很安静，她素来不喜下人过来伺候。

    素裙仙然的女人看上去柔弱又美丽，杏眼湿漉水润。

    她向来不齿娇弱姿态，却时常失控地落泪。

    早些年江湖大夫曾说是一种少见的眼疾，难治，尽量避风。

    旁人不知，倒是潞家小姐的梨花带雨出了名。

    这难以解释，还可能被有心人诡辩成妖术。

    一来二去，她也就孤伶伶一个人了。

    本是如此。

    前些日子却突然发生了一些奇异的事情，就像是……神明的眷顾。

    然后这个东西就找上了她，解释了一切。

    ——

    ［当然，你同意的话，自然是有报酬的。］

    她愿意将生命给那个人吗？

    她想，她是愿意的。

    无关报酬，而是那一段温柔的日子。

    溺水的人何曾不是由衷地感激那块浮木？

    ［你不会后悔。］

    它在回溯中看见她最深处的记忆，红装素裹的少女飒爽策马，热烈的眼神望着天边的雄鹰。

    它想，它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