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押了所有人后,立刻命人驾车去简亲王府,她要和简亲王商量对策以保一方百姓生命。
“钟河,看好了刺史大人不许他和旁人说话,再有甘王府来的人一律扣押。”老祖母临出发前不放心又交代了一遍。
“瑾尊老夫人命令,我必看好刺史大人。”
钟河是个一根筋的大头兵,是老太太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孩子,病坏了脑子但学武天赋异禀武,把老太太当神一样,平常只听老太太一个人的命令,有他老祖母才能安心的去简亲王府。
“父亲是陛下册封的亲王,和苦受甘王爷挟持,父亲也太软弱了儿子深以为耻。”世子李云齐和父亲爆发了正面冲突。
简亲王急火攻心,一巴掌扇到了云齐的脸上,大骂,“不肖子孙,忤逆父亲该打。”
“父亲随便打,反正儿子的命是父亲给的,父亲随时可以收回去,有您这样不分是非的父亲还不如去死的痛快。”云齐气头上说话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直接把简亲王气倒下了,一口老血喷出吓得管家跌在了地上。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云齐也吓的不轻,把脉后摸着还算平稳就放心多了,赶紧让人去请郎中,直到看见了郎中的身影,他才牵了一匹马奔出府去。
这边老太太刚要出门就接到了一个坏消息,甘王府的信使被抓后直接服毒自杀,一个都不剩。
“都死了?”老太太被惊到了,语气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是都死了,这都是死士啊!现在死无对证了,怎么办?”侍卫焦急的问道。
老太太定了定神色,走到侍卫身边道,“不慌,是我思虑不周低估了这些歹人。去搜察他们住的屋子,看看有没有线索。”
老太太沉思一下,叫住了侍卫,“慢着,我亲自搜。立刻封府,不准进出。”
只可惜这些死士极其谨慎,屋内并没有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奈之下老太太只得命令保护尸体,保留他们带来的日常用品,封屋。
“都退下吧!”
老太太屏退了丫鬟,在寒风中一步步走向了祠堂,父母早逝含辛茹苦的抚养孙儿,为孙儿求来差事,可孙儿呢却为了钱权罔顾人命,她心中万分悲凉一股冷劲直接扎进了骨头里,冰透了他的心。
云齐骑着快马在城内飞奔,鲜衣怒马的白衣少年面容冷冽,神采熠熠,一把利剑握在手中更显得决绝果断,无人敢拦,任由马蹄扬起道道尘埃。
到了祠堂老太太没有理会孙儿,直接跪在了儿子儿媳的牌位前。刺史见到祖母跪在了晚辈牌位前大为震惊,这乃是乱了礼法,赶紧起身要去扶祖母起来,却被祖母一声吓住。
“跪好了!”祖母的声音严厉又苛刻,他平生仅见,真的被吓到了。只得挺直胸膛,目视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余光也未敢射出。
“是母亲无能,愧对你们的嘱托,愧对简州的父老乡亲们......”祖母对着儿子和儿媳的牌位,泪音点点,穿越时空飘扬而去。
祖母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了自己心头,滴出一滴滴鲜血,无声的滑落进深渊里,可惜刺史并没有真正明白。
“祖母,是孙儿的错,都怪孙儿,可孙儿现在又能怎么办?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了,还不如,还不如...”刺史双目紧闭,一口气说了心中所想,可后面那个词他说不出口了,他心中的防线马上就要塌了。
“你想说破釜沉舟是不是?”
“祖母。孙儿...孙儿...孙儿连累祖母了。”
“你心中还未真正悔改,这畏惧的眼泪不必流了,免得脏了祠堂和祖宗的眼睛。”祖母的严厉中带着一丝嘲讽,最后一声冷哼更是道尽了失望。
“你也太好骗了,一个甘王爷就能把你耍的团团转,那甘王爷和宫中的太后皇后皆为一体,还有个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你呢,你有什么?最后出事了不就是你扛着吗?”祖母的声音中有些心血耗尽的无力,声音哑哑的,明显没了平日的中气。
即使再失望这都是自己的孙儿,祖母还是费尽心力的讲道理,希望能挽救孙儿,这是家族最后的男丁,唯一的希望,即便他做错再多祖母都不忍见到他人头落地。
“开仓放粮!”祖母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用刀锋贴紧喉咙。“你若是再糊涂下去,祖母就去见你的父亲母亲。”
祖母尽心栽培他,扶持他,想要的从不是他高官厚禄和生活上的荣华富贵,他费尽心机换来的一切正是这把逼近祖母咽喉的利刃,正在一寸寸割断祖孙之间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