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难民带着秦紫瑜一行人往深山里走去。
他们对秦紫瑜和郑氏倒是恭恭敬敬的,对齐王就不那么客气了,绑了他的双手,还有几人押着,走得跌跌撞撞。
秦紫瑜看到齐王恨不得要吃了她的眼神,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她知道,自己今日所做的,不光是为了救难民,也是为了挽回朝廷岌岌可危的名声。
齐王若是主动为民请命,不光免了一场暴乱,还能在百姓中留下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只是齐王没想到这层罢了。
皇上也并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只是事身在高位,他无法去体会到百姓的苦楚,他所看到的只是经过层层粉饰后的一封奏折,奏折所书或许只是真相的十之一二,重点却落在索要赈灾银两上。
皇上若知道百姓会因灾暴动,进而造反,定不会舍不得银钱赈灾,毕竟,灾民也是大晟子民,用银子就能免了的祸事,又何必弄得人心动荡,皇权不稳呢?只要皇上想清楚这个道理,相信他会立刻拨款赈灾的。
秦紫瑜看得很明白,她不会拉着齐王冒险送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难民造反,百姓谁不想安居乐业,和亲人乡邻一起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只不过因为连遇天灾,他们现在活不下去了,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朝廷能伸手援手,救他们于水火。
只是他们的希望落空了,因而起了逆反之心,若真与朝廷硬碰硬,为了维护皇权,朝廷必定会派兵镇压,到那时,必定纷争四起,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秦紫瑜叹了口气,对刀疤脸说道:“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家中可有父母妻儿?南方受灾百姓有多少?”
“我叫王安山,父母年老体弱没有熬过饥荒,不久前先后去世了,妻儿也跟着逃难到了这里,躲在这深山之中,每日出门乞讨度日。”王安山眼神哀痛,“南方受灾百姓数十万,仅我们镇子上饿死的就有近千人,四处逃难的更是不计其数。”
王安山调整了一下呼吸,哀戚的神情变得决绝狠厉,“我们村里几百人口在此等候消息,若是朝廷执意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也势必要为家中妻儿寻个活路,为饿死的亲人讨个说法,不惜以这血肉之躯,抗争到底。”
秦紫瑜听到受灾百姓如此之多,胸中快要将她淹没的沉重悲悯之感,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见王安山愤懑地说着悖逆之言,她立即出口安抚道:“王大哥稍安勿噪,齐王和我会帮着大家伙想办法。等朝廷赈灾旨意一下,你们还是带着妻儿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王安山和他的村民们,在一处山洞落脚藏身。这是一处溶洞,入口处有树林怪石遮掩,里面却空旷深远,洞壁悬挂着错落有致的钟乳石,地上也零散地立着石笋,因这里是入口,并不潮湿。
王安山刚一走进去,就有几个汉子围拢过来,叫着:“村长,怎么样,有消息吗?”
洞里面不知有多少人,听到入口处的动静,悉悉索索地朝外张望,一双双带着希冀的眼睛,在昏暗的洞里发出精亮的光。
“还没有消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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